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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鄭元勳超宗選
陳繼儒眉公定
鄭元化贊可訂
南京戶部尚書鄭三俊誥命（黃景昉）
贈太常寺卿原任吏科都給事中魏大中誥命（倪元璐）
贈太常寺卿原任吏部文選司員外郎周順昌誥命（倪元璐）
吏部左侍郎張鳳翔誥命（畧 倪元璐）
南京國子監司業文安之勑命（倪元璐）
太常寺少卿沈維炳誥命（倪元璐）
刑科給事中王繼廉勑命（倪元璐）
福建道監察御史馬如蛟敕命（倪元璐）
行人李之椿勑命（繆昌期）
南京大理寺卿徐良彥敕命（姚希孟）
擬汰冗濫清宿蠹以足軍需疏（黃道周）
毁三朝要典疏（倪元璐）
辨東林疏（倪元璐）
守覺華島機宜議（黃道周）
蒐逸才議（朱廷旦）
泰交策（兼閹宦 方逢年）
文體策（沈承）
○南京戶部尚書鄭三俊誥命
黃景昉
制曰朕嘉意乂民、責成計相、二京作宅睠祖宗豐鎬之區六職建官先南比度支之寄必有財宜先有德惟舊都思用舊人爰播贊書、式徵殊數咨爾某官、體資忠亮、識蘊淵閎、擢自郡邑藩臬之間、洊登執法、試諸禮樂兵農之用、具有成勞、業稱累世之能臣、適偵先朝之未造羣邪醜正、爾因慷慨拂衣未老投閒、時或沉吟憂國、曁朕躬再清天日、尚海內未息兵戈問一歲錢穀幾何曰有主者念諸臣廉能最甚僉惟汝諧晉長地官、俯從人望、覽邇日條陳再疏、悉老成樽節一端矣、方今奴虜妖訌、漸及內地、吳越財賦、巳異當年、楚餉佯委之黔中南糧半沒於豪右廟堂開會議之局。幾於筆禿舌乾。守令得催解之文。或以充囊掛壁。凡滋耗濫。悉賴勾稽。非借股肱之良。疇安根本之地、茲以覃恩、授爾某階於戲周公居洛邑寔為誕保之師蕭相守關中獨領轉輸之任追爾疇昔、初貳農卿巳能使少府金錢漸如流水而况今三台杓斗、佇近辰星尚其著足國及民之勛行矣有自南而北之召靖共爾位、式遄其歸、祗服斯言、且有後命欽哉、
大臣而有清譽非難要須實有救時之才砥俗之骨耳如吾叔在
陪京盡釐宿弊大足軍儲謗之誦之統非所計斯不愧于清譽云
○贈太常寺卿原任吏科都給事中魏大中誥命
倪元璐
制曰夫光岳凝翕。是生忠義之臣。天地晦蒙彌表艱貞之節。故劉陶殞貞北寺。楊震殉烈西亭。並以禍極一時。聲流千載。爾具官某其生有自。視死如歸。原其至清絕塵。大剛制物。可以貪繩蟬蚓肉視虎狼故累百知一鶚之可尊、嫉邪如神羊之必觸、爰自輶軒之使、陟于瑣闥之班、洊歷清垣、旋臻天掖、銳心平治、極論興衰、節足相宣、夔睢坐剔時謂司隸陽球之既陟此輩安容假使銅鞮伯華而無使 【 不以成敗論】 天下其定而會以相分公媼當蔡京童貫之時士亢君宗開竇武陳蕃之禍、惟爾壇帷逾峻、尤為繒繳所先、貝錦一成、雉羅遂及、詔求鉤黨、獄署同文、膺滂碎首、於黃門、喬固暴尸於城北三光黯沒。海水羣飛當此之時。亦云。極矣。今者世灰大滌。天宇重晶。朕是用章闡幽忠。崇敷顯秩震雷一夕巳踣元祐之碑解澤重泉大表比于之墓特追贈爾為某官錫之誥命、以爾臣忠、章為子孝、洢濂之義生死同揆彌奇卞壺佇章鮑昱嗚呼位於箕尾識歸天傳說之星炳彼丹青寶入地萇弘之血
痛可識之顏切猶生之面令讀者目眦盡裂
○贈太常寺卿原任吏部文選司員外郎周順昌誥命
倪元璐
制曰夫孤情之所獨抗得死而成正氣之所不徂造生彌永、所以屈平嫉俗。轉快志於懷沙。萇弘殞身。遂飛華於化碧。資其扶世。寵以教忠。爾具官某 希聖得清。擇節取苦。伍羞絳灌哭是賈生之才兒命融修罵亦禰衡之氣當其出為從事、入典銓衡、並以晶心、章其茂節、會當龍亢、馴致蟲拚、時則指鹿之惡、浮於望夷、出彘之威、極於北寺、來周羅吉、箝網四張、喬固膺滂、梏釱相結、焚原盪岳、不可邇親、固有懼禍之夫、閉門而拒岑晊知幾之士築室以擬袁閎而爾獨持虎執獶。氷湯席鑊。班荊悲咽、尊酒豪攄、俠抗左儒、義依鄒浩、忍捐愛息、以狥纍孥、本有荊軻湛族之心不止郈成分宅之德于是飛章告密。檻車下徵而眾乃成城吳幾為沼至於焚香進食以禮御囚飛甓投竿而殺詔使魚驚獸亂、釜沸波飜詎止廣漢、被收吏民、守闕鮑宜、下獄、生徒聚幡而巳哉、然而磯激難平、虎騎不下、卒不得脫、以罹于凶、而爾對簿不屈、絕命□雄、雖復漢尉、銜鬚唐臣、嚼齒未有並其慷慨、儷此從容者矣、今捩軸既旋、袞鉞並設碑踣元祐。大升公正之羣。墓顯湯陰。恍見孤忠之氣。用特贈爾為某官、錫之誥命、國家謹嚴近寺培養人才、而在旁之奸烈于二正歲寒之節。見彼前賢要以道極一時義激天下明興以來一人而巳嗚呼學聖人之中寧存狂狷睹忠臣之報彌愧奸回
罹魏璫之禍者半屬非意甘蹈不測而與為抗則大洪蓼洲兩先生尤烈焉故論明興黨禍當以兩先生為李郭○文中字字生氣固不磨之介氣所憑
○吏部左侍郎張鳳翔誥命（畧）
倪元璐
夫有破柱之勇而怯者颺辭而表閭有請劍之忠而佞者呈身而入幕表閭等之修墓入幕甚于望塵豈爾剛腸。所能曳尾。宋璟絕言。而鐵石張。彖興歎于氷山。而鬼彈星飛。獸機飈發。大官頒饌。無命食亞夫之心。中使銜綸。示行誅寇凖之狀。彊直巳効。詎首。陽拙。而柱下工。勵翼不迷。庶天保內。而采薇外。
寓諷得妙
○南京國子監司業文安之勑命
倪元璐
敕曰國家二雍。祖南而宗北。 高皇帝之教。千世不衰也。故天下之士蓬然而從之。然間者日墮美新之文顧反蓬然而從天下嗟乎自漢宋之陋代有劉陶陳東。而 高皇帝之教思不三百年而竭者何也朕思士猶永然敗則滅爐而更鑄之其道甚微言告師氏爾具官其出自漢守張其楚林升賢鄉國則以五際明詩拔萃弘詞則以三長吏治侍從之選、啟沃方資、而爾寧徙海而溟捐槧作監是使歎興宣室忙遺紫薇、然朕之意、亦惟言念豐芑、有愾陵莪、藉爾九德之謌、振彼八鳳之舞、乃爾鐘鐸無閟、杖鼓相將、遂巳天廟光廻、石頭秀出、唐閹既殛楊琯極選于名儒宋禁方張汪逵抗爭于偽學成均簉席、今古同揆、茲用覃恩、授爾某階錫之敕命嗚呼朕則使爾往而學焉豈曰教之哉記曰師也者、所以學為長也、爾益務端軌飭躬、譽髦斯士而既效矣朕則旁求
可以為詞林阿比者芒剌
○太常寺少卿沈維炳誥命
倪元璐
制曰夫為治不本禮樂猶燭幽不以火也今天下大發其朝氣、功利富強、茁然而欲見、王霸道雜、與治日遠、朕誠欲建中和之極、使夫幽明洞疏、神人之和、若傳烽可召則至治巳、有能為朕夷夔者乎、爾具官某背以徤令。搴壯梧垣。蹇諤能言。僵直自遂。而釁生於破柱。禍極於沉河猿亡致延弓失忌得意存覆楚勢欲乾池。矧爾亢貴君宗。示難鵠的。繒繳之及。固其宜矣。今者莧陸既决。碩果僅存。召首諸垣。俾弊羣吏。而爾法辨荃葹、道劑硝乳、用使繁妖之氣化為明霞玄黃之心消於砥矢朕嘉乃績、擢貳容臺、昔堯顯寅清、漢遴忠孝、若其以爾精義、出為駿奔、達禋享之心、和民神之意、原本道德、旁鬯文章、將九敘坐謌。三靈自順。禮樂興舉。詎須百年乎。會逢覃敘授爾某階錫之誥命嗚呼朕即左操天道右挈祖功四召鬼神之情伐鼓而號于有位。不如使子奉璋而求之也。俎豆之事。勿曰嘗聞。往而學焉。苟逋其故。大治日出。雖至於馘虜俘夷。朕能知所繇來必舉而功子巳。
○刑科給事中王繼廉勑命
倪元璐
勑曰朕求言甚然今者議清于下、聽專於上使言者知其論之必有歸而觸亦無罪則朕無以察之矣天下之善察言者必責實、責實必期來効、期來効則不如返而稽其往功岐黃既起死而其書乃信爾具官某神懷激朗、風義徤持、萬石家聲、伏生經術祥刑之政皎若清霜大江以南哦猶吮霹夫制刑之道本諸精微故哀敬竭則中淫明清衰而物遁此雖使高謨呂誥齊喙而發箴于尉釋之共曹而察麗猶不能以執其倫要孚彼成輸、若爾審克之能、巳絕浮頗之聽、朕嘉異政、擢爾禁垣、而爾蓬勃鼓忠、幾深選識、坐席未煖、諤論巳攄、陸語輸新、賈言失至蘊崇始發莩萼見端夫威鳳片羽然明一言斯可騐其九苞徵其百折矣茲用覃敘特授某階朕以爾能刑、仍俾爾刑即以爾之能言、繁稱廣說、旁極百端、猶以刑為大氐耳、今法紀未張、而德禮微絀、寬苛並譏猶梗偶相笑也、夫士師不能治士、朕不能治其喜怒、資爾鯁固、是用大諫爾無面從朕敬于刑、
以刑宮晉刑官恰合此種妙議
王銘弢師哀矜孚下祥刑雲間至今感誦此辭問無溢美
○福建道監察御史馬如蛟敕命
倪元璐
敕曰欲治平甚今天下甫脫璫燄。觀聽瞀惑如燎方撲迷於聚煙夫紀綱不立、刑政不明、雖堯舜不能治天下、是故朕心如焚、嗟乎與我共滌六宇者、其臺諫臣乎、爾具官某晶心靜明、正骨彊立、昔令山陰、惠政挺紀、雲垂風抗、童禽會靈是故朕以豸冠、族其鳬舄、火正廟之曰壯霜當秋而取嚴而爾鳳不難鳴、鷹始下擊首則為朕抉形鼎魅、聲罪窮奇、快少正七日之誅、暴商英十年之憾、時則同文解獄、元祐仆碑、而爾又表薦遺賢、抗陳滯罰、欲以郭隗致駿弘羊召雨膽目明張、風旨搴壯而又為朕剔贅釐浮、條單策弱、大搜橐鼠、遙算波鯨、自爾入臺、方踰百日而諫書雲會。讜論飈興。是知陽城七年寒蟬之日久谷永累牘器鼠之忌深如爾忠能、可曰遒上、茲以覃恩仍授爾階文林郎錫之敕命嗚呼朕博稽官制、察百爾之所持、補闕拾遺。道存論說。若爾御史。入則執囊。出而攬轡高崗一噦未謂來儀白筆不眊豈當上節繡斧佇授。山岳待搖。期爾勵此初心。要於底績倘懷孟博澄清之志彌章文通獨步之名
制辭濫觴僅如通套箋啟而巳滿紙宮商張帽李戴得先生一洗其陋
○行人李之椿勑命
繆昌期
古之賢達、請纓獻策、多於英玅之年如苕華之玉孚尹旁達光固巳照燭於世矣而况其輝我使節者乎、甭某慧本夙成、才為特雋、蜚琳瑯之藻。儼甭圭璋。標杞梓之枝。即為梁棟。廼飛華乎雲路。遂展采於星曹。朗識氷融、英標霞舉棄繻志遠則使之博貢乎五書題柱名高則使之揚輝乎六節豈馳驅之克効。將英蕩之有光。茲以覃恩、授甭某階、選勝停旌之暇 【 大生】 宜增華 【 真能不辱此命】 國之珠璣觀風攬轡之餘藉廣澤民之雨露惟是矢志巳定、淡漠足以養廉。賢勞足以效忠。搜討稽求足以策勳名而儲經濟。異日為朕耳目心膂之臣。必不負乃任矣。欽哉。
明卿先生謂其古而趣良然
○南京大理寺卿徐良彥敕命
姚希孟
制曰、國家定鼎之後、兩京相望、九列共張、廼有弼教之官、轉作優閑之任如白居易分司於東洛司馬光留臺於西京。何忍長材、置茲散地、一則優其祿賜稍供舒嘯之資一則節彼勤勞更裕仔肩之重况驚魂甫定。沉痛方蠲者。始予新階。徐收後効。爾某以豫章楩梓之奇、備王國楹櫨之用、花封雨露雉隴來威鳳之棲栢署氷霜豨喙畏神羊之觸疏開朱邸、手扶旭日扶桑、擁衛清流志效狂瀾碣石叱驄車於蠶叢道上收帕首於卭笮灘頭數十年平陂往復之交、卜一官之進退。數百人顧廚俊及之禍。將七尺之捐糜、朝上籌邊之樓。雲迷塞草。夕受執 【 不失為壯】 戈之役岫隱蠻烟。昔唐宋多瘴癘之投。未必頳衣為伍。惟振瑾多謫戍之慘。幾令白首同歸。幸天道之弓張兼世運之轂轉在羣奸投網之會、即眾正彈冠之時、釋左較而躋公卿、脫鉗徒以升廊廟、非於今而始創、實往事之如林、第豐鎬舊都、平反稀簡、何煩五聽、徒守三章刻木空存可羅翟公之雀鋒車亟召將乘景倩之騶茲用覃恩階爾為中憲大夫、錫之誥命、於戲官必有事、未可以法署而等蘧廬、世正需才、柰何借鍾陵而供拄笏。廷尉天下之平。今不平者。不獨讞疑也。作士以期予治。朕求治切矣。願與子大夫寔重圖之。
凡清流拔于黨祻之餘題目先好自得佳文否則妍皮裹癡骨耳雕繪何取
○擬汰冗濫清宿蠹以足軍需疏
黃道周
臣聞善為國者有十年之筭、而後議三年之功、議三年之功、則必餘十年之筭、今之為國者、計絀於朝夕、而議懸於歲朔興師則如涉海治賦則如煮金汨沒淪胥、茫無畔岸、是誠天下臣子之所共痛也、臣觀天下未嘗不富、兵力未嘗不充、諸臣任事之意、未嘗不篤、然而源始不清、末流相倣汰一冗一冗旋生。去一蠹一蠹隨伏物力巳窮、而探索不巳、故今天下以為貧國之患臣獨以為富國之患天下之患以為國不見富臣之患以為國不見貧夫人主不見貧國。朝夕而征之、卿大夫士不見貧國、朝夕而食之、將帥卒伍不見貧國、朝夕而益之、則天下之亡、必自富國者始矣、臣觀故牒、天下歲入絀四百萬、出幾倍之、相沿以來、六七十年矣、補續相移、不見大匱、
神宗中年、寧夏朝鮮、播州之師、通費一千三百餘萬、大婚大工、又費千萬、既二千餘萬矣、天下百姓未盡如派、大小臣工未盡奪糈、而三征以平、大典亦舉、久者不過六七年、近者踰時而畢、今東征之舉不過三年、前後帑金沛發、亦巳千萬、進無一步之獲、養無一士之報、而天下百姓、巳盡加派、大小臣工、巳盡奪糈、猶且益之、填壑不巳、此其故不甚難知也、方萬曆初載、自穆宗以來、一意節儉內儲上供、果餌器皿絹素之類、一切裁減、於是省直承風歲運之數、詭冐乾沒、一百八十七類、旦夕清革又有察相繼之留意綜核、洞於邊疆之務、是以天下少給、暨三十年、補苴易理、今天下巳承大弊之後、外臣狎於刀錐、內臣渴於鑽窄、奸猾縱橫、妄意一倖、又有不識大體之臣、以為干戈可以大講、百姓可以再索、人不問醜正、地不問易險、聚兵而弄之、以為狠食者之唱、於是天下顯然以為左藏可以計覆太阿可以詞譎、鹽鐵酒榷、可以復議、鼓鑄征輸、可以不絀、中外蚩蚩、惟兵是利、監門廝養擊析之徒、皆有增兵益餉之思、而天下冗濫奸蠹、益不復可止矣、臣觀薊鎮初額、主客之餉、不過數萬、既七十三萬、又既而百二十四萬、方其數萬、兵不加弱、其百二十四萬、兵不加疆、今又益張兩協之卒、至二十四萬、月餉二十三萬、司農之臣、引舊額而繩之、則曰數年以來、新餉之額、益二百萬、加納之數、又百餘萬、此三百餘萬、皆以為遼也、夫誰為此者探膏血而焦原沃之乎故曰、天下之患、非見貧之患、而見富之患、天下之亂。非若不足之患。而若有餘之患也中官見富而織造服用鋪壁庫收食料之屬一切不省又益之衣甲火藥犒賞燎原之數以陰長其爪牙朝官見富而冗吏奸胥輿皁走。從宴御竿牘之數。一切不省又益之親戚。姻婭瑣瑣。膴仕以白望其聲利、邊官見富而游客驕丁尸班丐籍巫師鬼卒之數一切不省又益之朽。頓破冐棄。有用於無用、以自喪其軍實、故此三者、則皆自見富而始也、其所以見富則自加派而始也餉有加派、而舊餉不復、兵有加派、而舊兵不復、田有加派、而舊田不復、邊有加派、而舊邊不復、詩曰、原田畮畮、舍其舊而新是謀、團營中外、十二萬眾、散為王役、隸於私門、無所用之、而常歲食糧八九十萬、直隸衛所、錦衣後軍、屯田四萬八千七百餘頃、侵冐占據、無所用之、而常外稅苗地、內競草塲、三輔五十萬戶 【 此等一一□□□必加派故知今天下乏計臣耳】 口四百萬椎埋無賴者億數無所用之。而嘗召募五方之兵。遼東兵額九萬。歲餉六十七萬。賞賚東夷十餘萬地失而額存無所用之。而常於百四十萬之外。奏數十萬而無所復出。臣觀關門內外、四五十里、聚十三萬之兵、月費一二十萬、籌度咨且、不出三年、天下膏血從此竭矣而轉輸催科波湧之間猶未有定說臣觀古今英主立國、良將立功、皆存於敬慎之小心、明决之定筭、行師袵席、制敵於樽俎之上、而增賦益兵之說不與焉會昌之末、雜賦極少、猶九百二十二萬、熙寧歲入五千六十餘萬、其兵皆八十三萬、然而國日以削、境日以蹙、故賦多則蠹生兵多則盜出堆賦如堆肉上惡而下不可食聚兵如聚蠱不毒人則毒其身故今天下之事臣一言而决耳曰陛下節儉、則天下皆儉、關門之事臣兩言而决耳曰决棄遼陽、則不用益兵、决不棄遼陽、則未可盡散新餉、决棄遼陽、則兵宜屯於關上、只復薊鎮之額三萬守關、六萬乘塞、精汰而慎用之、十年待動則巳多、决不棄遼陽、則兵宜屯於廣寧、只復遼陽之額、九萬營塹、三萬屯田五萬待於關內。蓄積新餉。俟一千萬。三年待動。亦不為少。今天下之臣皆知廣寧之不可棄。而常為姑違。以避萬一之禍。皆知遼陽之未可復。而常為虛聲。以倖萬一之福。皆知關門之不可孤守。海島之不可虛恃而常為守關門。恃海島以塞一時之議皆知水西不破。則東夷必不靖。東夷不靖。則水西必復起。而决不敢少紓東顧。以了西事决不 【 何必管子復生】 敢急了西事以專東顧皆知兵加則兵愈懦。餉加則餉愈不至而决不敢停新餉以作內政决不敢因舊額以寄軍令五說茫茫。未有定議。相視咨且。而天下滋弊。臣恐歲月之外萬一巨測外勢蹙而內備益廣雖谷量天下之財帛。不復可繼矣。今所在士馬、亦漸以稽核、鼓鑄徵輸、亦漸以見利、詭託破冐者、亦漸以正法、裁抑澄汰之疏亦無日不御、然而白簡一動。則稱逃。稱叛稱死。稱棄者。在在而然。持籌之士。相顧而不敢出一語。故曰食冗之耗小。識冗之耗大。物蠹之禍小。謀蠹之禍大。天下之患。誠不獨一東夷。而竭天下以殉之此真誠者之未察也。臣願陛下及今之時、與二三元老、力攷典章、罷可巳之役。省不切之費。急取兩言定天下之五議。乃躬自節儉。以先天下。使天下曉然知陛下端本塞源有為百世之計、然後弛諸禁籞、廣興屯利、以簡練責之邊臣。以營田責之郡帥。以團操還之五營。以召募還之屯丁子弟。然後申不赦之令。著畫一之法。懸三年之期。與天下將士磨礪。百姓更始。毋循旦夕苴袽之談。稱兵稱餉。使齷齪小人。皆有覬覦樞柄。盤據左藏之心。則內蠹去。外冗自清臣保百年磐石無事也。唯亟留意焉。
曉然共見犁然可行以宰天下必能竱本肇末富強不足以命之
○毁三朝要典疏
倪元璐
奏為公議自存私書當毁敬陳膚見以襄 蕩平之治事臣觀挺擊紅丸移宮之三議、閧於清流、而
三朝要典之一書、成於逆竪、其議不可不兼行、而其書不可不速毁、請詳其說、蓋當事其議興、盈庭互訟、主挺擊者力護 東宮爭挺擊者計安 神祖主紅丸者仗義之言 【 覽此知為中立不倚之人】 爭紅丸者原心之論主移宮者弭變於幾先爭移宮者持平於事後六者各有其是。不可偏非。以為忠悃。則皆忠悃。以為明見。則皆明見。總在逆璫未用之先。羣小未升之日。雖甚水火。不害塤箎。此一局也。既而楊漣二十四罪之疏發、魏廣微此輩門戶之說興、於是逆璫殺人。則借三案羣小求富貴。則又借三案經此二借而三案之面目全非矣故凡推慈歸孝於 先皇。猶夫頌德稱功於義父。又一局也。網巳密而猶疑有遺鱗、勢極重而或憂其飜局、於是崔魏雨奸、乃始創立私編、標題要典、以之批根今日。則眾正之黨碑。以之免死他年即上公之鐵劵又一局也。繇此而觀三案者天下之共議要典者魏 【 □□可破】 氏之私書三案自三案。要典自要典今為金石不刊之論者。誠未深思若夫飜即紛囂。改亦多事。如臣所見惟有毁之而巳。夫以閹竪之權、而 【 史臣不為旡罪】 屈役史臣之筆、亘古未聞、當毁一、未易代而有編年、不直書、而加論斷、若云彷彿明倫、規模大典、則是魏忠賢欲與肅皇帝爭聖。崔呈秀可與張孚敬比賢。悖逆非倫。當毁二。矯誣 先帝、偽撰 宸篇、既不可比司馬光資治通鑑之書、亦不得援宋神宗手製序文為例。假竊誣妄。當毁三。又况史局將開、館抄具備、七載非難稽之世。實錄有本等之書。何事留此駢枝。供人唾詈。當毁四。故臣謂此書至今日不毁。必有受其累者。累則必非主三案者之累。而爭三案者之累。抑又纂修三案者之累也。何也、爭三案諸臣、其品原。分三等下者如崔呈秀劉志選李春曄等之附和希寵、不足問矣、最上莫如黃克纘、賈繼春、王業浩、高弘圖劉廷宣等、始則特立而不為苟同、既則矯挺而著其危節、本末炳然、雖有忮者、莫或能加之也、然而管華之席未割。老韓之傳同編。在數臣高明之觀。豈不引為坐塗之辱若其次焉者、雖非盡有撐持、要亦原無濡□而特以史氏抑揚之過、保不為後人翻駁之端、至於纂修諸臣之在當日、則更有難焉者、丹鉛未下、斧鑊先懸、姜逢元閣 【 不逐者必有冀】 筆一歎朝聞夕逐矣。楊世芳吳士元、余煌等、備竭調維、其於忤璫諸疏、有匿其全文者有刪其巳甚者、時傳書成而獄又起、則有寧加醜詆之詞、而决不肯下一不道無將等字面、以傳會爰書者、凡此苦心、亦多方矣、而事在見聞之外、未易可明、彈章一加、萬節俱喪、諸若此者、皆臣之所謂累也、累之不巳、元氣又必大傷、當今正氣日伸、方隅漸化、自應進其平飲、沃以溫湯、倘復剋伐不休。正恐清寧無日。然而逆璫之遺蹟一日不湮、則公正之憤心。千年不釋也伏願 皇上勑下該部、立將 三朝要典、鋟存書板、盡行毁焚、仍 命閣臣擇期開館纂修天啟七年實錄、而又 命纂修詞臣、捐化成心、編摹信史、凡關三案之事必執兩端之中而又 命三案中 賜環諸臣、各以 聖明御極為再生之年勿以恩怨橫胸理前身之業至於一切妖言市語、如舊傳點將之謠、新騰選佛之說、毋許妄形奏牘、橫起風波、則廓然蕩平、偕於大道矣、臣向以是非之心言是非、今以史臣言史統關大計、伏惟 聖斷施行
判斷三案睍見雪消
○辨東林疏
倪元璐
奏為世界巳清而方隅未化邪氛巳息而正氣未伸謹瀝愚忱、仰祈 聖鑒事、臣聞持世不平、則陰陽之戰起、論人失實、則舉措之道乖、頃者 宗社之靈、篤生我 皇上、生知而濟以學問、乾徤而妙乎從容、大奸霆驅、 徽猷飈發、天如再闢、人若更生、生平以堯舜為極軌、今乃知有過之者、臣非敢為佞也、臣又仰窺 聖人無我、深嫌閉戶之名、 巽命重申、動以人才為念、 純王之心、較然天下矣、然而 皇衷自著其公虚、 廷議猶存乎我見、臣竊惑焉、臣以典試復 命入 都、從邸抄見諸章奏、凡攻崔魏者、必引東林為並案、一則曰邪黨、再則曰邪黨、何說乎、以東林諸臣為邪人黨人將復以何名加諸崔魏之輩崔魏而既邪黨矣。向之首劾忠賢。參提呈秀者。又邪黨乎哉。以臣虛中之言。合之事後之論夫東林則亦天下之材藪也。其所宗主者大都 【 東】 稟清 【 林定案】 挺之標。而或繩人過刻。樹高明之幟。而或持論太深此 【 非旡一二宵人不可以】 謂之非中行則可謂之非□□□□□其所引援為用者、亦每多氣魄之儔。才幹之傑其間 【 至公至】 即不無非 【 當之論】 類要可指數而盡耳而其中則又有泊然無營。翛乎自遠。謝華膴其若脫。付黜陟于不聞。而徒以聲氣心期。遙相推獎。此 【 指鄒南皋先生】 其人尤所謂淡漠寧靜。純乎君子者也。今而曰邪黨、則無不邪黨者矣、且天 【 攻東林者】 下之議論寧 【 又在假道學下一層試硯大肆慘殺玉石俱焚便】 涉假借而必不可不歸于名義士人之行巳寧存矯 【 昭然可見】 激而必不可不凖諸廉隅自後之君子以假借矯激深咎前人而于是乎 【 假道學何嘗喪心塗面至此】 彪虎之徒公然起而背叛名義毁裂廉隅矣于是乎連篇頌德。匝地生祠矣。夫頌德不巳必將勸進生祠不巳必且呼嵩而人猶寬之曰無可柰何。不得不然耳。嗟乎、充一無可柰何不得不然之心又將何所不至哉然而今之議者。能以忠厚之心。曲原此輩。而獨持巳甚之論。苛責吾徒。亦所謂悖也。以今大獄之後、湯火僅存、如西江、西秦、三吳、三楚之間、什九名賢、多半豪傑、參之理數、决無沉埋、况奉 恩綸、屢俾酌用、而近者任事諸臣、似猶以道學封疆四字持為鐵案、雖或薄從湔祓、未肯力引同升、夫原諸臣之心、或 【 總在党中起見】 亦深防報復之事而臣以為此過計也、水落石出、正人相見、摠為崔魏之異巳、即可化為李為同心、况乎年來之借東林以媚 【 此輩人】 崔魏者。其 【 正惧不測故百計陰撓】 人自敗。即不需東林報復。若其不附崔魏。又能攻而去之者。其人既巳喬嶽矣。雖百東林。烏能報復之哉。事理甚明、疑者不悟、臣所謂方隅未化者此也臣又從邸抄、伏讀 聖旨、有韓爌清忠有執、朕所鑒知之諭、深仰 天聰、曠然知人則哲如此、而近聞廷臣之議、殊有異同、可為大怪、爌之相業光偉、他不具論、即如紅丸議起、舉國沸騰、維時與事大臣、並皆蓄縮閔默、而爌獨侃侃條揭、明其不然、夫孫慎行君子也爌 【 不附君子纔是烈丈夫小人不足言矣】 且不附况他人乎迨權奸表裏逆焰大張、爌以申救抵觸、岸然投劾、讀其 陛辭三疏字字秋霜、一時以為寇萊復生、趙鼎再出、而今推轂不及、點灼橫加、則徒其票擬熊廷弼一事耳、夫廷弼固自當誅、在爌不為無說封疆失事纍纍有徒而當時之議乃欲獨殺一廷弼豈平論哉此爌之所以閣筆也然究竟廷弼不死于封疆。而死于局面。不死于法吏而死于奸璫。則又不可 【 後人可醒】 謂後之。人能殺廷弼。而爌獨不能殺之也。又如詞臣文震孟、正 【 四字不愧】 學彊骨有古大臣之器。其鄉人之月旦。比于陳寔王烈。三月居官。昌言獲罪。人又以方之羅倫舒芬。與臣同年同官、儕輩憚其方嚴、不敢以雁行相畜而當其去 國飄然、聳身天際、臣等自視則猶糞土也、有人如此、雅謂千秋、而今起用之 旨再下、謬悠之譚不巳、甚有加之窩盜之名者、豈以其數十年前、有其兄文從龍不逞之事乎、夫人知有從龍之不逞以為之兄而不知有文徵明之特行文彭之至德以為之祖父且賢愚相越舜象巳然世不聞柳下惠膺盜跖之誅司馬牛受向魋之罰震孟何罪遭此嫌譏。將無門戶二字不可重提。聊用更端以相遮抑乎。臣所謂正氣未伸者此也總之臣之諭東林。不主調停而主別白。臣之論韓爌文震孟。不爭二臣之用舍。而爭一時之是非。伏乞
皇上以臣此說、申 諭諸臣、凡于持局用人之際、雖不可無薰■〈艹猶〉區別之法。但不當存形骸芥蔕之心。要本公虛。以消偏黨。其韓爌、雖 廷推未與、而早奉鑒知之 旨、何難 特命召還、文震孟、雖 俞旨巳頒、而既來不簡之言、尚冀 溫文獎雪、於以破方隅而伸正直之氣、道無出此者矣、抑臣又思故憲 【 前巳暗指此方明出】 臣鄒元標業蒙 明旨優卹矣。而易名之典。似當一併舉行。元標之理學宗王文成。而鯁直類海忠介。宜 令該部于二臣之間。取衷二字。以旌儒碩。至于海內講學書院、凡經逆璫矯 旨折毁者、併宜令葺復如故、蓋書院生祠、相為貞勝、生祠毁、書院豈不當復哉、臣草疏畢、又竊念部臣王守履以進言之急而犯失儀之條 皇上慨納其言、而薄鐫其級、仰見 皇上造就人才之心、甚曲而厚也、然時經三月、懲創巳深、履端更新、萬靈共躍、倘蒙 矜宥、召復原官、則 聖度極于如天、而 朝儀亦因之愈肅矣、臣無任悚仄待 命之至、
釋氏慈悲太甚有容無拒偶為不肖逋逃藪要不得指佛為邪偽也辨東林者此為虛公之論若必謂先生依附東林又非知先生者矣詳玩其指歸自見
○守覺華島機宜議
黃道周
陸贄曰立國之安危在勢任事之濟否在人諒哉言也自昔國無不設之險而人乏常勝之謨古今持薄藩以墜其齒角者不可枚舉矣而猶攖小險以謂大固危矣哉覺華島之戍自去歲而謀士多談之巳發樓船蕩漾其間北望首山如仰飛鳥呼鳬呼■〈鳥乙〉不得其項領而今且以為奇創夫築長勝之塞不足以衛遼瀋鏟??坌河之岸不敢以保西平今塹關門之道招呼海鷁以斷四出之寇而謂必出於是者猶望水竇指海狗而逐馬也夫用兵之數不過闔闢因地之道變其險易我有所致敵則開戶而敵莫入故敵苦險多為易以佚之敵苦闔多為闢以噏之闔闢險易兩者更出故吳玠奉橋以濟兀木之師仁軌築城而不設門閾彼豈敢為是翫敵哉謂吾有所制於中為千仞之豁則不削十尺之山?塹方昔鎮武未墜廣寧未沒塔河蓋州眾志未死虎兕咆咻猶在於外不能因河為壘扼必濟之要今吾巳棄錦義捐大勝自吐五六百里唾核去之而又必以遼邈波濤牽雙山而絕其道夫豈謂大凌之水。必不足以達長岑之丘。錦川依巖三四百里。皆無咫尺西闞之徑哉。仰謂虎兔歹青。果足以塞白塔而制其命耶。夫荻灰暈月。不俟一决。塗城尼車。則由蹠共。越自晉唐以來、鎔金而沃關門、鍊鏁以截江口、自為要害、扼吭憑阻者、非甚愚人則未智士也虞允文與吳璘共保全蜀、虞允文以謂必據德勝、則仙人不孤、吳璘以謂不守仙人關、則德順無力、二人所據皆踰蜀門二三百里之外、大險而遠距之故倚尋丈之垣。度垂繘之穴。斷霤而支戶者。二子之所大笑也。今亦曰不出關外、則不可以守關、然自寧遠以西、中左以前、焚如棄如、不敢問者、今踰年矣。關外之籌。既不敢試之河西。而後姑試之寧右。不敢試之寧右。而後姑試之覺華。夫覺華望首闕、雖僅十數里、然舟岸之間倍十里、巳半百里之勢。今度賦過關山。長鬣之徒能越滄波持櫓而尾其後乎即賊從松灰度寧西。買憨虜驟歷三道島上長年能吹銅律而知其去處乎即賊出不利夷塹。逸歸或千騎。或數百騎跋涉之徒敢走赤足抗其轡乎又萬一我不利。人離於上。航披於江。飛廉回祿於島上者。有私乎夫島上之不可不備者二。而决不謂其連遠道。以邀鳴鏑之徑也。島上南通登萊。東引旅順。歷落星碁。出入三山。不備覺華。則隱慝滋生。故昔者於其處以為大鎮中屯之樞。一以南閱支海。一以東承諸慝。譬之飛烏。以為堠警。必不謂其棲鷹隼之鞲利夜飛而食也旅順登萊四五百里、山東之毒巳潰。奴即窮愚。不犯波濤以觀蓬瀛之洲。而今者必爭之海上以為奇致幸而無事 【 洞見毛帥情偽】 則猿鶴沙蟲異類不涉不幸而有事則處處開瑕而之鏬皇甫規常云。力求猛敵。不如清乎勤。明孫吳。未若奉法。以今之時將、為汙濁以畸於上。卒為骫懦以逸於下。即稍稍振刷。非常之功。宜未可立也。天下之禍如火與木皆發於所見而燼於所不見漢唐都於西北、而割據終於東南。晉宋都於東南。而割劇橫於西北。卒其所以敗者。亦不在於東南西北。今竭天下之力。獨服露家。以從事於關門。懸膽於鼻。瞋視而莫之敢舐。主敵情形巳俱見矣。而猶且不察。屏寸口?妾以為价人大師。如不可闞者。則豈不窮哉。為今之計、絕前屯之河、斷三川之道、明棄兩河以鬪其雄桀。閉闢自治。修帝王之禮樂。拔士拔卒。為天下節儉。以 【 此猶緩著】 歡會其意。使天下聞者。以為聖明之銛利於弓矢。使豚魚知信。飛鴞改音。此策之治者。然非聖賢不能用也。其次因天下之銳。悉三方之力。乘廣寧之未墜。西虜之未絕。寧右之未梗。遼民之未散。東西夷醜之未協。急戍廣寧大師。其內因發河橋。鍬崖塹。修理諸屯。示不可勝之勢我不渡河奴必不敢爭我不輕 【 奴能審勢】 動奴必不能勝然後以藥師居延之奇發子房鴻溝之智。携猱搏虎而左右不知。其次因天下之力。蓄三方之銳。進尺則尺。進寸則寸。約以數歲之內。逼盡河西之地。依山而設險因谿而為塹。屯五丈之原。以觀其誰斃。功不遽立。禍亦不掇。釋此二端持十餘萬之眾。策數百萬之餽。立移游之方。發浮沈之策。索之在側。命之殺則不可得。問之要宿。則雖十百載而猶莫測。使數年之外。河西孽生。奴虜勢合。即關門貔貅。亦無以為也。何必起龍蛇於波濤之上哉。語曰、養男不菑、母湮我池、養女不刺母彎我箕、禍莫大於勢重而外不可恃敗莫大於力分內不可守故曰、單豹養內虎在外。晉年養外。蟲在內外內互持。禍乃不支。噫、亦可憂矣、愚之憂有甚於守覺華者故於守覺華者發之
秦人有其鋒無其厚漢人有其厚無其鋒以管韓之間求之或得邊際
○蒐逸才議
朱廷旦
今天下民心未甚鬱也士氣則甚鬱何則、古之取士。惟恐不多其目。今之取士。惟恐或廣其目。舉天下士束手明經之一途。士之不為文而沉鬱以死者不知其幾千百也士之為文而稿首黃馘以老者又不知其幾千百也使天下士或犯科扜網。以自伸其才。或謝絕公車。杜足而不至。或假托兵事。因緣以自見。亦可憐矣。夫上之所求者。一二人也。其它則宰執之事。中樞募府之能也。今天下挾策仗劍。願備行伍而至闕下。與負笈躡蹻。不遠數千里而試春秋兩闈者。幾何人矣試春秋兩闈不中者。既一切報罷。不一計其遲暮之苦。髀肉之消。其挾策仗劍。當世所急者。又蓬垢風塵。見皇上不得。見中樞募府又不得。諂讒忌嫉甚口之人。又從而寥蕭之。謗毁之。曰是釣利。是紿爵。嗟夫文士寡學無術。不師聖賢。苟勦襲帖括。有三日試不知作何語。僥倖得官者多矣此誠紿且釣耳彼出萬死不顧一生。爵級與身命孰重。奈何以欺紿一槩置之乎夫游譚不根。人爭曰可厭吾亦厭之。苐不審當軸□曾破格决繩。用一二英雄。果不得尺寸之效。而後厭棄不前否。郭隗不用。則樂毅劇辛不來。不買馬骨以千金。則千里之足。安得騁途於冀北。不開誠布公。吐哺握髮。延攬天下之智能。網羅天下之伎倆。小藝片長。接見無怠。則何以收豪傑之用。而成天下之大功。上之奔走一世者。惟名與利。令欲利者我能利之。欲名者我能名之。則我權愈重。而天下之名利。盡收而歸之我。令一切秘而不予。則權輕而人無所復覬。人無覬於我而別取名。別取利。或自為名。自為利。則權不復收。而大事去矣。今忌嫉者不知名利之途本寬。而專妬人之名利。夫人盡不愛名不受利國家又安得一人而臣之甚矣。忌嫉有口者之嫉人以嫉國。且自嫉也。
極似三蘇之文
○泰交策兼閹宦
方逢年
蓋聞天閶而地不迓。雺應之。地闢而天不浹。?雨矛攵月?應之。惟是陽交於陰。陰交於陽。物登明堂。矞矞皇皇。此大易泰交之說也。泰者通也天地間有必交之陰陽別而不交。則中斷其精。既觭於異而不得通亦有必別之陰陽交而不別。則共爭其所。又溷於同而不得通。易、通志之書也。故於上下之交。穆然慶幸。若有神遊其盛之想焉。易、又定分之書也。故於內外之辨。凜然深防。更有間不容髮之虞焉。良以陽之象。如旭日和風。康莊靜浪。具丈夫氣。肖乾之徤。毅然而蛟龍翔鏗然而鸞鳯鳴。是君子品也。不宜擯之外者也。陰之象如盲風妬雨。峭壁崩湍多婦寺流襲坤之順。謹身媚上。類 【 敢言】 尾狐。蓄情伺釁。類首鼠。真小人輩也。不宜昵之內者也。但攷之天象。人主法紫薇以居中。羣臣法眾曜以拱外。而宦者四星。顧反在宮門側。乃知其不能不內內臣。而外外臣者。勢也。而其必當內外臣而外內臣者。則致泰之機也。內而內之。將內暱而必與外為市。惟內而外之。則宵人窮於意之無所借而內不敢外瞷矣。外而外之。將外孤而必與內為嘗。惟外而內之。則眾正安於誼之有所託。而外反足懾內矣此泰寧之世。不必以陽絕陰。以徤絕順。以君子絕小人而卒能使陰化為陽順化為健小人化為君子則惟此內外之際能識其機而逆持之也試觀書載賡歌。更致儆夫僕御執?目從。詩咏訪落。且託剌於寺伯巷人。則外親賢而若引之內。內遠佞而若推之外。固帝王圖泰一大關鍵巳是。以三代而下、願治之主每留心召對如建武中、數引公卿郎將講論夜分、貞觀中、命宰相入閣老事。諫官隨其後。慶曆問、龍圖天章閣降手詔、給筆札、使諸臣條對。率以虛心延訪。故治亦爛然一時。迨其衰也、或以張父趙母取誚。或以國老門生貽譏。或以真王媼相賈敗。此類未易殫述。夫固??梟獍不神。天與之昏。亦當斷不斷。自貽伊慼耳。洪惟我太祖高皇帝、神聖開天、猶日與帷幄諸臣、講求致泰之術、所作
大誥、首重君臣同遊、曰歷代帝王、同心一德、立綱陳紀、為民造福、是以感格天地、時和年豐、至於內竪則獨嚴典兵預政之防且謂御之之道在使之畏法而不可 【 聖慮深長】 使之有功煌煌遺訓。列聖永遵。故讀楊士奇與李東陽李時輩所輯三朝聖諭。錄燕對錄召對錄、其待臣之誼、固極殷殷、載觀章皇重儒臣教誨之命。肅皇罷各路鎮守之權。振瑾 【 直揭出矣】 不戒於前。保鯨隨覆於後。嚴明御下之家法。又何凜凜也。迨皇上在宥、肅志敬天、勵精法祖、用人若渴、從諫如園、海內喁喁、竊欲旦暮見太平、廼邇來天聽之寖高也、中旨之頻傳也、或疑皇上有厭薄羣臣之漸、而愚曰否蓋閱歷久而精光呈如出匣之鋩隱躍欲試此殆出而欲通者機至重臣乞身之迭請也、元輔予告之暫旋也、或疑老成有攜手同行之漸、而愚亦曰否、彼沐恩巳深、豈忍缷責抑河清難俟姑以一去悟主心耳此殆入而欲通者機至重則削秩。輕則奪俸。言官亦覺 【 寓規于諷忠愛盎然】 無色。然、拊鐶之呼莫應。請劍之志彌堅。是仰通一機。也至灾異頻仍。妖怪迭現。天心亦似靡寧。然寵以祥瑞為固然。惕之儆戒為獨至。尤俯通一機也。際此天人上下脉脉欲啟之時。而一洗淵默尊嚴。格格難融之套。於以面商重務。弘濟時艱。豈非致泰第一義。廼牘滿公車。而
庭遲召對。將謂聖躬不宜過勞耶。則千矢射鵠。萬物酌尊。不更當為深宮燕閒慮耶。抑謂密地別有斧藻耶。則舍日於庭就火於室豈。真欲賚獻納於紫 【 危言】 貂。綠黛手耶。抑謂疑義難諳。爭端棼起。不宜輕示人短耶。則處暗漸明。更事長智。姑節略緊要機宜。暫撰處分語意寧患落落難入耶舉朝揣摩。不得其解始爭切齒於奧窔 【 渾身】 間一巨 【 是膽】 璫大蠹矣夫巳氏以匪教匪誨之身。結在牀在旁臣擊之不動。併部院卿寺擊之俱不動矣。公疏弗省。單疏弗省。併閣臣揭帖亦弗省矣。甚且奪勛臣之糈。嗾部郎之杖。併因事立威。廌史未伸破柱之誅。而長安大下摉亡之令矣。在皇上或玩為鷹絛之在手在諸臣深虞夫恙蠹之攻心齒之固不避路馬之嫌當之且立遭國狗之瘈使其為戀棧駑據巢鳩。害固不可言也。使其為魚脫鉤。鹿走險。害更不可言也。從此怙恩席寵。令南比司如水火。害固不可言也。從此借叢煬竈。令宮府間分釜鬵。害更不可言也。天下大患莫過於版章未裂而人心先暌廼今赤羽交馳。莫紙庋閣。邊吏呼而內庭莫應。明旨切而外解不前。所恃荃宰一心。關梁不閉。庶幾同舟共濟耳。萬一綫脉復斷。天下事尚忍言哉。蓋此輩殘氣不剛。夙饒陰毒貌示柔順。而實小人之囮。最不樂有泰交者也。舉國求通而不足。一夫潛隔而有餘。既隔之後。干戈取之而不足。方隔之時。臺諫攻之而有餘。况子產云、美惡周必復。今亦之勢。乃皇上過憐其小忠小信之跡 【 三年定案】 竟忘其大姦大詐之謀昔之蠱惑其君者。至聞聲稱朕。深拱禁中之說極矣。茲則更翻一局。亦勸之局臚肅仗。傳長樂之曉鐘。獨不勸之煖閣疇咨。前宣室之夜席。昔之潛囑其黨。若至不令人主親儒生。讀書史之說極矣。茲則又翻一局。亦請之緗帙遙披。牙籤偶觸。修文華殿琳瑯展誦之文。獨不請之蓬山暫幸。蓮炬頻分。復弘文館更番宿直之典。寮采亦充署也。而箝口監謗。直欲人為仗馬轅駒。批答亦如流也。而墨勑斜封。豈真出之鸞臺鳳閣。封椿巳竭。止宜泣衣惜藏。胡潛營董賊之郿塢。時事當規。正須擲硯悲陳。何笑逐韓嫣之金彈。秋巳盈於中常侍。而任金浴鐵復圖觀軍容之尊勳未著於大長秋。而紆綬鳴璫愈添謁者監之廕剌久在背。想禁?貝齘不敢言。癭巳蒙咽。恐踉蹡吏難去。憲臣擊之不動。言皇上必復之候也。但復而必?虫。則宇內即與河清鳳見。頓睹泰寧。復而遲。則宇內仍與陰霾地震。物怪星妖。終歸否塞。所望復隍垂憂。馮河致決。破包承之詭計。啟茅茹之亨途。於常朝外復內朝遺制。令閣部大臣。及臺諫等官。五日一輪對。一切兵餉用人諸大政。倣先朝於奉天門面取進止。寧不足省會議之紛紜。祛題覆之稽滯。防邸報之漏傳乎。或事體有當裁酌。倣先朝於左順門出諸司章奏。面令議旨。而可否行之。或更數字。或削數語。或執奏移晷。寧不足隆票擬之權。杜內批之漸革傳奉之弊乎。至情誼既洽。倣先朝頻召時。雖內侍亦不知。卒致劉大夏戴珊輩感恩。終身不忍言去。寧不足回懸車之想。激叱馭之忠。鼓當關之氣乎。儻有瀝血披忱。轉喉觸忌。倣先朝虛懷矜釋。如赦李夢陽。全海忠介故事。寧不足挽削籍之慘。抑駕阽之橫。霽廷杖之威乎諸如此種種善政皆自外內臣而內外臣始蓋惟外其內。內其外。審異以致同。而後上者下。下者丄。當通而不隔。機有逆之而乃以順者。此類是也。先機而發。如養繇基矢未抽。而猿巳號。隨機而應。如猿善搏矢。而中以括。儻後機而救。不為飛衛之捍棘。則舍齒鏃無法矣。矧先帝堯舜之訓。猶在耳也。宇內豈無人寧有薄視士大夫而覓皋夔稷禹於黃衣閹尹之流者况善法堯舜。無如周成。彼以冲人際荓蜂桃蟲之虞。祗是夙夜敬止。肘以旦。肩以?。賴羣臣之佛肩。以答顯命耳。至周禮閽者守中門之禁。寺人掌女官之戒。一以大■〈扌豕〉宰領之。此又愚所謂內不敢外憪。而外反足懾內之說也。故為今日諸君子、皆誠不能頓復周制、然亦何必蜩螗沸而■〈虫矞〉蚌持。錮人以不肖之名。令占風候氣者流潛添虎翼。惟是小臣平氣而諍。大臣積悃以迎。共矢血忱於交戟間。何渠無感風雷。回天日時乎。蓋皇上固不世出之主也。一旦提陽精而掃陰翳。則頑雲滯霧。不覺頓釋。寧復有鬼魅敢竊嘯於晴空皎日下者。宦官夷狄。勢相盛衰。內蠹既除、則外侮自絕正類邪黨。道分消長。內之小既往。則外之大愈來。然後吾君吾臣。優游伴渙於一堂。可從容而講登咸上理矣明良喜起之歌。天保卷阿之什。愚生請借為交泰頌以獻。
此甲子楚錄也璫焰方張盡情毒剌無愧董狐一鳴而斥猶幸全身亦幾倖矣特為表章壯其孤烈
○文體策
沈承
學士家相聚而談經國大業。不朽盛事。輒屈指某體某體。其義何居。曰文之有體。即猶人之有體也。人有巨人。修人。平等人。長不滿六尺人。嬋娟麗人。澹宕人。肥碩人。山澤癯人。魁梧奇偉人。不堪羅綺人。紫石稜人。巖電人。凝脂點漆人而其眉橫髮竪齒堅舌柔未有不相似之人何也是所謂体也、體之於人也。尋 【 君】 常焉 【 亦肯作此語耶】 而巳。一不尋常。而遂有盲人。躄人。攣卷支離之人。是所謂廢人也。不可訓也。再不尋常。而遂有反蹠穿胸之人。飛頭招足之。人男子孕。婦女髭之人。是所謂怪人也。幻人也。妖人也。益不可訓也。則安其性命之情者。惟尋常焉而巳。就尋常人之體。而能為天下不尋常之人。是乃所謂俊人也。神人也。就尋常文之體。而能為天下不尋常之文。是□所謂奇文也。至文也。我國家以八腳詞、甲乙材傑、格主俳偶、義主訓詰、幾令軒昂跌宕之士、無繇見長、然自開科以來、名世偉人、往往多繇此著腳、而垂世雄文、往往多繇此下乎者、何也是乃所謂就尋常体中。能為不尋常者也造物範人不曾以 【 直□□□】 此面肖彼面 【 人□卷】 則學士立言何苦以我舌隨人舌試取秦漢以來、前輩名章。一一較量。亦有臺閣之體。亦有山林之體。亦有長鯨蒼虬不得伸之體。亦有閑鷗立海之體。亦有輘轢波濤。囚鏁怪異之體。亦有搏虎豹。鬬蛟龍。急與之角。而力不暇之體。亦有飛書馳檄之體。亦有高文典冊之體。亦有源泉萬斛。隨地出之體。亦有碎金之體。亦有天才人才鬼才三絕之體。亦有夭韶女郎。唱曉風殘月之體。亦有銅將軍銕綽板。唱大江東去之體。而均不害其為自成一家之体。則知體者。皮毛也。有神焉。鼓舞變化於其間。不可不察也。刻木而為人。眉目人也。齒髮人也。即肺腸支節。無不宛然人也。然而析之。則與薪無異者。體具而神不具也體具而神不具。雖謂之無體可也。廉頗藺相如。雖千載上人。恒懍懍有生氣者。神不死也。曹蜍李志。雖見在。厭厭如泉下人者。神不活也。知□□□縱論今文之體矣。 國初文韻檢高。其體貴。如裴叔粗服亂頭俱好。成弘而下。風領毛骨。尤精出。其體遒。如衛君長有旄仗下形。嘉隆廓然自放。體小頹也。而五兵縱橫固在。如錢世儀精神滿腹矣。至於今高曾規矩之不習。山鬼伎倆之欲盡。而體襍出而不知歸。半如左太冲效潘安仁。半如楊內史作高麗舞。半如荀文若止可借面弔喪。其上者。如王子敬多矜咳殊損自然而。其卑者。如老婢聲。其胸多宿物者。如陸餘慶啄長三尺。手重五斤。而其小兒強作解事者。如猿狙服周公之衣。必齧扢盡去之而後快。其爭妍者。如愁眉啼籹墮馬髻齲齒笑折腰步。而其醜異者。如刻畫無鹽。夫文章。天之靈氣也。人之靈心也。其風尚以世變。其氣骨以年變。其色澤精華以日異月不同變。固無足怪。而駸駸乎併其體而變之。使足反居上。頭反居下。肩高於頂。頤隱於齊。以是言奇。何足奇也。然則與經生約法三章。請無與之言秦體漢體魏體六朝體唐體宋體而請與言魯體鄒體鄒魯之書。固聖賢之活面孔也。時文者。寫生者也。直須布置聖賢鬚眉飛動。一般相似。是即俳偶體。訓詁體。居然為當代獨立之體矣。譬之睛也。頰也。胃也。腸也。胎也。骨也。與人同者也。而點睛也。添頰也。刮腸洗胃也。換骨奪胎也。則與人異者也。而又何必剝磔古人為然。而傳神即在個中。而當面失卻者。何也口 【 只是比病】 坐不讀書也能讀千賦。則善賦。能觀千劍。則曉劍。措大窮年濡首。惟數行熟爛科舉帖刮。昔儒所謂捻合出來。使一撞百碎者也六經且束高閣而欲如柳子所云厲其氣暢其支肆其端博其趣不知胡盧作何語矣然而橫襟攘袖。借筆舌為先資。而又不肯深心學問者。何也曰習壞也。才術精神。全工於奔競窺瞰。煖一青氊不暇。何暇理殘卷。是故挾剌懸書。望門鑽穴。賣名聲。攫通顯習染成狂。不復知恥。有一人焉。抱璞枯坐。羣指而笑之矣。沈攸之曰。蚤知窮達有命。恨不十年讀書。正謂此也。然而功令旦旦而申。一則曰。正文體。再則曰正士習。而士卒决裂不顧者。何也曰上之人教之也主司藉口還淳。巳未免以利器示人。而又激揚太過。使名寔不蒙、間且羊質混矣、間且魚目投矣、間且膺鼎售矣士且見上之眼可以五色迷而下之才又未必以一網盡於是稍稍叛去。而文章始不足為重輕、雖欲不走捷徑不可得、况又有登高招之者哉、以如市之心。而欲廻如瀾之勢。譬猶倮走而追狂人而巳矣、歐陽公力挽西崑。而所爭乃在軋茁之字句。有才之士。猶不妨改頭換面。而公不知也。况其他哉。毉經有言、文章太盛、亦是天地一病、夫盛也。而何以病也。倘亦如牡丹以蓓蕾為盛。以爛熳為衰也。然則惟務板本、絕浮華、為可以療文、可以療人、併可以療世運、
余鄉王聖俞先生嘗言伶人之樂、君子之樂也伶人之治樂也以娛人君子之治樂也以和心同物殊趣有君子作將即今日之文章以正文運何不可又曰星落而為石石不能奮而為星光氣弗存故也可與斯篇互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