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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冷凉吓得，连嘴里的面包渣子都吐出来了。
陆铭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现在我已经暂时用银针压制你的毒性。具体治疗，你可以去临城大学东门的刘川诊所，那里的刘川医院会告诉你怎么做。”
李敏脑中闪过刘川诊所，好像那次月饼拼盘事件中，就有刘川老头的身影。
“怎么可能！我使用的喷漆不是传统喷漆，而是天然无公害的，那个业务员还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就算不使用口罩也没问题的。”冷凉非常天真地说着，就像小孩在说童话。
“他们还赠给我防臭口罩，就像是那种PM2.5口罩，很好用的。”他还特意从口罩中掏出一包口罩。
原来这就是他能一直在地下室中作画的秘密武器。
“你怎么不给我们推荐防臭面具啊？”陆铭好奇地盯着这面具。
冷凉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都给你们用了，我就不够了。”
李敏与陆铭面面相觑，这小子，还有这种算计！
李敏哭笑不得：“你学的应该是艺术专业吧，不过理科功底也太差了，哪有没有毒性的油漆呢。”
陆铭反倒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如果冷凉说的是真的，那商家就涉嫌虚假宣传、夸大其词：“你用的是什么牌油漆呢。”
“高升集团的高升牌油漆。听说是一种新产品呢。”
陆铭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高升集团，这不是老朋友嘛。
两人停在批发市场中一个高升店铺的门口，里面好像摆放了各种类型的油漆。
陆铭直截了当问：“有没有高升牌喷漆？”
躺椅上的老板娘指了指门口左边的架子：“哪里有。”
正好是一罐拆开的，陆铭拿起问了问。
老板娘穿上拖鞋，慢腾腾走过来说：“高升喷漆的安全性是毋庸置疑的，各种家具都可以使用的。天然无公害。”她说的就像顺口溜一样，已经达到完全不过脑子的地步。
陆铭反问道：“什么叫天然无公害？”
老板娘登时傻眼了，结结巴巴道：“天然……就是来自大自然，无公害就是没有危害嘛。”她扫了两人一眼，尤其是李敏，那种戴着眼镜、打扮素雅的样子，着实很像老师。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气势汹汹地来了：“老板娘，昨晚在这里买了高升喷漆，给我双胞胎闺女喷了学习桌子，为何第二天她俩就晕晕乎乎、恶心呕吐？”
老板娘脸色一变，不过当着陆铭这种新客户的面，肯定维持着良好的职业镇静：“是不是什么食物中毒？这个季节，食物还是很容易变味的。”
男子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食物变质？昨天我家里都是新鲜饭菜，你不是说什么天然无公害嘛！”
陆铭详细问了症状，与冷凉的大同小异。大概因为是小孩的缘故，所以发病更加凶猛。
陆铭打开了其他旧喷漆，与这款新喷漆做了对比：“很明显，这款新喷漆更加刺鼻，不是使用了劣质原料就是掺杂了有毒物质之类的。”
批发市场本来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人流量很大，稍微有情况，便有人聚集。既然这边有争端，许多看热闹的散客就聚拢过来。
男子要求退款赔偿，老板娘则据理力争，尤其是陆铭说了这么一番话，她更是恼羞成怒，一下子露出了本色：“你算是哪门子专家啊，鼻子闻闻就说喷漆不好。如果人的鼻子有这么灵敏，还需要机器做质检吗？”
陆铭对比不屑一顾：“那就找机器做一下质检吧，这应该是高升集团的直营店吧。”
五大世家中高家的高升集团，以房地产开发、装修等为主打产业，油漆业务是旗下的一个部门。
陆铭这么一闹腾，人群中有一些高升油漆潜在的竞争对手也跟着起哄，墙倒众人推嘛。
“早就听说高升集团不咋地了。”
“连食物都有问题，更何况是油漆呢。”
老板娘无奈之下，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好像满肚子鬼念头，便硬生生关上门，躲到里屋去打电话：“问！高经理……”
陆铭挑了挑眉毛，轻轻在耳朵上针灸了一下，侧耳倾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久之后，老板娘出来了，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不起，应该是我的问题。上次，工厂有试验品，我竟然匆匆给拿了回来。现在工厂方面说，这些试验品并不成熟，潜在风险比较大。待会儿厂方会派人来收拾局面的。”
原本群情激奋的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
不久之后，一辆绿色的面包车出现在市场里，下了几个穿着各异的壮汉，径直穿过人群将这些新型喷漆全部搬走了。
至于赔偿问题，老板娘私下里将两人叫到店里，竟然大方地给陆铭和男子分别1000元：“实在不好意思，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这件事，咱就私了吧。”
男子看了齐刷刷十张红色百元大钞，没好气地说：“不要下次了。”
老板娘笑道：“那肯定，这件事天知地知z你知我知。”
随后，她对陆铭如法炮制。
陆铭也没有过分计较，只是从店里顺手拿走了一个宣传册，同时心里还在琢磨，不知道有没有呢。
等离开了店铺范围，陆铭翻开了手册。
李敏好奇地凑上来：“这不是高升油漆的店铺分布图吗？”
陆铭扫描着地图，迅速判断出最近的店铺：“他们根本就是偷工减料，推出一批不合格的产品，而不是像老板娘说的那样，拿错了产品。”
李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陆铭神秘地笑了笑，往最近那个店铺出发了。不得不说，高升油漆的布局非常密集，尤其在批发市场。
在五百米外，恰好有一家店铺。
陆铭直接走进去，迅速找到了新型喷漆，顺手偷拍一个，然后立刻闪退，搞得老板娘莫名其妙，现在的怪人越来越多了。
这种喷漆已经上市一周了，肯定带来很大隐患。
两人来到人民医院后，略过了导诊台，直奔呼吸科。
果不其然，呼吸科竟然接诊了诸多异常病人，陆铭锐利的眼神在病人脸上扫过，明显是气体中毒。
陆铭打量着正在输液的病人：“李老师，你不打算做流行病与传染病等相关的研究嘛，这也勉强算一个吧。”
陆铭问一个中年男子：“你是喷漆中毒吗？”
中年男子闪过一丝警惕，摇头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