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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飞快打开手机，手指快速舞动，写下了几条条款。
“第一，必须今天做完，否则必须立刻无条件赔偿所有治疗费用和康复费用。康复费用以后期康复费用为准。”
“第二，如果一个月后仍然停留在原来水平，或者更加糟糕，那就要无条件赔偿十倍治疗费用和康复费用。精神损失费待定。”
“第三，手术全程中，由陆铭亲自监督，防止出现二次伤害。”
陆铭发到杨大夫的手机上，她则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些条款，尤其是第三次，更是唤醒了她恐怖的回忆。
“这，我必须和方大夫商量一下。”杨大夫直勾勾盯着手机。
“去吧。”陆铭挥了挥手。
二楼办公室，方刑天围着黑色的面纱，坐在办公桌旁，一双手不安分地抽动着，好像在渴望着肉体与鲜血。
杨大夫撞进了办公室：“方大夫，那个陆铭来了！”
他在二楼，通过摄像头自然将陆铭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要怎么样？”
杨大夫递给他手机：“这是陆铭同意继续治疗的条件，要求必须写进协议，具有法律效力。”
方刑天看了一眼，不屑一顾地笑了：“我允他！”
杨大夫看着方刑天那裹在黑纱中的脑袋说：“真的没问题吗？”
啪！他双手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们屠苏方家是沽名钓誉之辈？方家首席疗养师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大夫怔了一下，便跑了出去，去打印手术协议。
“等一下！”方刑天却突然喊住她。
杨大夫蓦然停住，只听方刑天狠狠说道：“你也给我加一条协议。”
之后，方刑天仰面倒在藤椅上，过往前尘历历在目。上周，陆铭假装带人来看病，却施展诡计，搞得他脸上都是疙瘩，如同猪头，令病患对他的信任化为乌有。这一次，他一定要重新挽救自己的名声，即便是使用方家的不传之秘。
他拿出了一个几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并排在桌子上。方家，一个被无痛症困扰的家族，一个以体验肉体痛苦作为最高追求的家族。他们在体验痛苦时，自然会带来肉体的损伤。而这些药物，就是治疗肉体损伤的秘方！
有了这个禁忌秘方，陆铭在他眼中不过是浮云！
杨大夫拿着一份协议书过来了。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好几十人都要做手术了。据说，每场手术的费用都是一万元呢，好几十万就怎么入手了。
陆铭问道：“只有一份吗？还是集体协议？”
杨大夫说：“是的。”这就是天使医院的计谋。如果一份份签订协议，未免麻烦，肯定有很多漏网之鱼。可如果是集体协议的话，那就可以将这些客户一网打尽。
小翠抢先看到了那个醒目的条款：陆铭不准与方刑天共处一室。
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难道陆铭对男人有意思？”
“难怪陆铭一点不嫌弃我们这些丑女呢，因为他对女的根本不感兴趣。”
小翠担忧道，上次陆铭就是通过暗算方刑天，导致方刑天无法手术的。这次，陆铭又该怎么办：“陆铭，要不我们别做了，难道还要再被骗一万块！”
现在的学生要钱时毫不手软、花钱时大手大脚，一万块钱也算不上大数目。可是如果继续被坑，那不是很冤枉？
没想到，陆铭却爽快地说：“没事，就这么办！”
“诶！”众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难道要把所有人的利益都绑架在一纸协议书上？
杨大夫见众人犹豫，担心生变，就催促道：“诸位，请珍惜机会。方大夫明天就要去米国了，一个月后回来。到时候，你们的皮肤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陆铭环视众人：“各位，相信天使整形医院，相信专业。最重要的是，相信我和小翠。”
陆铭要的就是这个左右为难的时刻。对这些皮肤受损、走投无路的学生来说，他们面临两个选择。一是相信陆铭与小翠；二是接受天使医院的治疗。二选一。尤其在方刑天快要去米国这条消息的强大压力下，他们更觉得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签！”众人总算松动了，纷纷在集体协议书上签字。
如果一个一个签订协议书，每一个人都会单独做出决定，这时候就会有许多人不签。可如果是集体协议书，那签字更像是盲从。凡是熟悉心理学的人，都把群体性盲从运用的炉火纯青。陆铭也毫不例外。
陆铭满意地看着协议书，尤其是下面那条今天下午必须做完所有手术，心里却乐开了花。今天下午必须做完手术，否则就要赔！
小翠是第一个，这也是她对陆铭的无条件信任，纵然今天陆铭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底线。
杨大夫蹦蹦跳跳拿着协议书回来了，交给了方刑天。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病人去手术室。”随后开门去了手术室，至于陆铭，就通过劣质摄像头来观察吧。
杨大夫看着方刑天远去，依然感觉困惑。其实这些美容手术都非常简单，像方刑天这样级别的医生，为何非要亲力亲为呢？她也见过方刑天做手术，每次都要非常享受着摸索着对方的皮肤，表情分外沉醉。真不明白，那种满是疙瘩的脸，有什么好陶醉的？
小翠第一个进了手术室，心里却忐忑不安。毕竟陆铭说过这个方刑天是变态疯子神经病。
大堂前台，陆铭与刘丽颖等观看监控。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又闭上，方刑天好像吊死鬼那样无声无息地移动到小翠床前。
“诶!”陆铭有点小惊讶，难怪方刑天敢出来见人呢，原来他像伊斯兰妇女那样罩上了黑纱。
接下来，方刑天的手开始在小翠脸上摸着，好像在感受什么。
躺着的小翠分外紧张，手里紧紧攥住一个充满了未知液体的针头。
原本方刑天戴着光滑的橡皮手套，双手在小翠脸上摸，好像把每一个疙瘩都摸一遍，以至于小翠怀疑他是不是要给她绘制一个毁容地形图，给每一个疙瘩都命名。
随后，按照陆铭的指示，小翠娇滴滴说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手法的按摩，好舒服啊！”
方刑天万万想不到小翠会说话，立刻兴奋道：“这是我独创的方式按摩。”
“可惜手套隔着，不够劲。”
“那我拿掉吧！”其实他心在喊“求之不得”。
他摘下了手套，摸着小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