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读你

高玉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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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震荡?什么是脑震荡?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林姗姗问。

    “脑震荡呢,是指头部遭受外力打击后,即刻发生短暂的脑功能障碍。”医生双手掰了掰我的头,“临床表现为短暂性昏迷、近事遗忘以及头痛、恶心、耳鸣和呕吐等症状,他这种脑震荡是最轻的一种脑损伤,经治疗后可以治愈。”

    “那就好,我以为他精神会出问题呢。”林姗姗说。

    “精神一般不会有问题,要多卧床休息,最少要休息三天,要注意营养。”医生说。

    “要这么久?”林姗姗说。

    “是的,他不能再受到其他刺激了,不然记忆会受到影响。”医生说。

    一群鸽子在医院的上空徘徊,阳光如薄薄的金黄煎饼一片片翻着页。

    医院大门口,一辆救护车差点撞着一个提篮子的妇女。

    “看什么呀?赶紧走,我给你买两斤鸡蛋,买好鸡蛋,你就回家吧。”林姗姗说。

    “你不管我了?两斤鸡蛋就打发我了?”

    “你想怎么样?”

    “我爸不在家,出差了。”我说。

    “你妈呢?”

    “我妈跟我爸离婚,走了,现在我爸出差,哎,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睡在公园了。”

    “睡公园?你爸出差,你就都睡公园?”林姗姗说。

    我点了点头,“饿了我就问别人要个馒头,渴了就喝河里的水。”

    “你爸怎么这样?这是虐待儿童,这太不像话了,走,去老师家。”林姗姗嘴唇哆嗦着。

    “老师,还是我骑车子带你吧。”我说。

    “你头怎么样了?”

    “好点了。”

    林姗姗坐在后座,一只手扶在我腰上,麻麻地,又有些痒,随即她手上的体温如一股暖流贯通我全身,我打了鸡血一般,把自行车当成了超级跑车,穿街过巷,上坡下坡,她惊呼着,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

    “不,这边拐弯。”林姗姗喊道。

    “我知道。”我说。

    “蒋未生,错了,这都快要出城了,你要把我带哪去?”林姗姗说。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我说。

    林姗姗掐了一下我的腰,居然有幸福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林姗姗家门口。

    我回头看到小母狗毛毛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来了?”我说。

    “你的狗吗?”林姗姗说。

    “不是的,是一条流浪狗,总喜欢跟着我。” 我说着把毛毛关在门外。

    就一间屋,不大不小,收拾得很干净,一把藤椅对着窗户,窗台上有一盆月季花,红的是花朵,白的也是花朵,花盆边有一小玻璃缸,里面一只小乌龟伸着头望了望我,然后倏地耷拉下来。

    “你上床躺一下。”林姗姗说,“我去给你做饭。”

    蓝色的床单,洁白的枕头上绣着两只小绿鸟,一只在枝头上,另一只也在枝头上,举着翅膀。

    我坐在床边上,摸了摸床单,这美女的床就是整洁干净,真有点不忍心躺下去

    “躺着吧!”林姗姗说,“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

    我暗想,我想吃烤鸭,有吗?“随便吧!”

    “你身子朝里面转,”林姗姗说。

    “为什么?”

    “我要换衣服。”林姗姗说。

    我把身体转了过去。

    “你,”林姗姗拍了一下我的胯,“你先把裤子脱了。”

    “不用了吧。”我说。

    “什么不用了,你这身脏衣服把我床弄脏了。”林姗姗说着要脱我的裤子。

    “别,别,我没穿裤衩。”我说。

    “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穿裤头?”林姗姗说,“那也得脱,我给你拿个被单裹上。”

    “老师,我自己脱。”

    林姗姗扔过来一个被单,我盖在身上,趁她忙着做饭,我掀开被单朝下身看了看,这个老玩意还是没变,有点想造反独立的意思。

    “你要是想听音乐,桌子上有录音机。”林姗姗剥着葱。“对了,你需要静养,别听了。”

    “没事的,我放小点声音。”我裹着床单下了床。

    双卡录音机,散发着金属迷人的光泽,我拿起一盘费翔音乐专辑的磁带放了进去。

    磁带转动着,音乐响起: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怜/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你还唱起来了?”林姗姗说,“帮我卷一下袖子。”

    我一点一点卷着袖子,纤细的手指,白皙的手臂,要是搂着这双美手睡觉,我也会醉的。

    “快点卷呀!”林姗姗说。“磨蹭啥的?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病人?”

    “哎呦,我头疼。”我说。

    “对了,忘给你吃药了,我去给你拿药。”林姗姗说。

    我看着她的后背,臀部曲线迷人,丰满苗条的身材,像整株葡萄藤,我有一种想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或者把自己挂在这柔曼的藤上。

    她端着水拿着药过来,我两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身体有些沉重。

    她坐在我身边,身子几乎挨着我的身子,眼神温柔妩媚,手里拿着七八片药,“相公,吃吧,吃了这些药很快就会好的。”林姗姗嘴角挂着微笑。

    “你,你说什么?”我有些恍惚了,忽然觉得林姗姗长得很像电视剧里的潘金莲。

    “吃药啊?你愣什么?”林姗姗说。

    我环顾四周看了看,“你家里有镜子吗?”

    “要镜子干什么?”林姗姗问。

    “你给我拿个镜子,我想照一下自己。”

    “吃药,还要照镜子?脑子又坏了?”

    林姗姗把镜子给我,我把脸放进去,看了看,摸了摸脸,又照了照腿,松了一口气。

    “你别吓唬我,你不会真的精神出问题了?”林姗姗眉头紧蹙。

    “没事,我突然想起武大郎了。” 我说。

    “什么武大郎?”

    “卖烧饼的,把药给我,我自己吃。”我说。

    “你说什么?什么卖烧饼?你喊我卖烧饼的?你有病?”林姗姗扳起面孔。

    “不,不是,我,我有病,我吃药。”我说。

    林姗姗坐在床头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

    我把药偷偷塞进被单里,“你看我干,干什么?”

    “我在想,晚上怎么睡觉?就一张床。”林姗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