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绳子

高玉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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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洒水车经过,雨水差点打湿徐雅楠的裙角。

    徐雅楠松开了我的手,回头看了看。

    月光照进小巷,窗前的栀子花异常妖娆。二十年后,这条巷子连同明清时代的房子,被政府彻底地干干净净铲除,成为了放养鸽子的城市广场。

    我拍着大伯家的门,喊了两声后,门开了。

    大伯穿着白色背心,头发乱得和鸡窝一样,“你们找谁?”

    “大伯,我是未生啊。”

    “嗯,未生,真的是未生?”大伯的脸冷漠得如西伯利亚的冰山。

    “是我,你让我们进去。”

    “你不开飞机了?”大伯说。

    “飞机要检修,我放假了。”我暗想还开飞机?老子还打飞机呢。

    我进了屋,屋里正中挂着毛主席像,两边分别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

    “你们吃饭了吗?”大伯问。

    “吃过了。”

    “未生啊,前两天,我看到你开着飞机从博爱街的上空飞过。”

    “是吗,有这事?”

    “你戴着飞行帽还冲我招手呢。”

    徐雅楠拉了拉我的衣袖。

    “大伯,我想去屋里找本书。”

    “去找吧,这姑娘是谁?真好看。”大伯问。

    我把嘴凑到大伯的耳朵旁,“这是我老婆。”

    “蒋未生,你在说什么?”徐雅楠问。

    “没说什么?我们进屋看看。”我说。

    我把徐雅楠拉进屋里,开了灯,插上门。

    “你大伯怎么得的精神病?”徐雅楠说。

    “想媳妇想的。”我看着书柜里的书。

    “音乐秘籍呢?”徐雅楠问。

    “这书柜里没有。”

    “那在哪了?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我想想。”我拿着一本书,拍了拍床,“你坐吧。”

    “我不坐,你不是看过吗?音乐秘籍到底在哪了?”

    “哎,你别急啊,我忘记放在哪了。”我说。

    “会不会是你大伯拿走了,你问问你大伯。”

    “不用问,他不会拿的。”

    “那你快想,我还要回去睡觉呢。”徐雅楠说。

    “今天晚上你肯定不能回去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学校,就在这住了。”我说。

    “在这住?为什么?”徐雅楠一脸惊讶。

    “因为你住在学校有危险,有人要害你。”

    “谁要害我?”徐雅楠说。

    “我不知道谁要害你,但我预感到有人要害你,我能预知未来,所以你不能回去。”

    “你是预言家?”

    “对。”

    “狗屁!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预言家,你这个神经病,我必须回去。”徐雅楠说。

    我走过去,挡住门。

    “你干什么?走开。”徐雅楠说。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是不能回学校了。”

    “你是不是骗我的,根本就没有音乐秘籍?”

    “对,但这是善意的谎言。”

    “你给我滚开。”徐雅楠一脸的愤怒。

    “今天晚上,你休想离开这里,我是为你好。”

    “你这个神经病!”徐雅楠拉着我的胳膊。

    “你不要碰我,否则我不客气了。”我说。

    “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出来。”

    徐雅楠突然扬起手臂,一个大巴掌扇过来。

    我慌忙侧身过去。

    她朝我扑过来,我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反扭过来。

    她一脚踢过来,踢到我的小腿上,我疼得松开了她。

    她去拉门,门被拉开了。

    我索性从后面把她抱起来,抱到床上,压住她。

    徐雅楠挣扎着,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未生。”大伯在我身后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绳子。

    “大伯,帮我把她绑起来。”

    “好,”大伯似乎就等我说这句话,他跳上了床。

    我和大伯很快就把徐雅楠的手和脚绑住。

    “蒋未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犯罪。”徐雅楠喊道。

    “你不许喊,再喊我把你的嘴堵上。”我说。

    “救命啊!救命啊!”徐雅楠突然大声喊道。

    我慌忙拿起枕巾,把她的嘴堵上。

    “大伯,外面的门关好了没有?”

    “关好了,你放心。”

    “大伯,我这老婆不听话,你这两天给我看紧了。”

    “未生,这你放心,大伯保证不会让她跑点。”大伯冲我诡异地笑了笑。

    徐雅楠冲我瞪着眼。

    “大伯,你出去吧,有事我喊你。”

    大伯突然一个立正,冲我敬个礼,转身大步出了屋。

    我把门插好后,坐到床沿上。

    徐雅楠翻着身子,一脸的痛苦。

    “我把枕巾给你拿下来,但你不能喊叫,否则,我再给你堵上。”

    徐雅楠冲我点了点头。

    我拉掉她嘴上的枕巾,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真不客气了。”我说。

    “蒋未生,老师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能把我身上绳子先解开,好吗?”徐雅楠语气温柔。

    “绳子暂时还不能解开。” 我说。

    “老师听你的,解开吧。”

    “不行。”

    “未生,你关心老师的安危,这很难得,是我糊涂,我现在明白了,你解开绳子好吗?”

    我笑了笑,“你骗我的,你根本不相信我是预言家。”

    “刚才是不信,我现在百分之百的信了,绝对相信你是预言家。”

    “你相信了,但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说。

    “什么?我糊涂了,你不是预言家吗?”徐雅楠说。

    “我现在不是预言家了,我现在是神经病,这你能听明白吗?”

    “大概明白了,不管你是预言家和神经病,我都相信你,听你的,现在可以解开绳子了吗?”徐雅楠说。

    “解开是可以的,不过,要看我的心情了。”

    “你现在心情不好吗?”徐雅楠问。

    “我现在心情很好。”

    “那就解开吧。”

    “错,只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才能解开你的绳子。”

    “怎么才能让你心情不好?”徐雅楠问。

    “我怎么知道。”

    “好,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这个畜生,你快给我解开绳子。”徐雅楠骂道。

    “不错,很好。”

    “我从来就没遇到你这么坏的学生,坏透了,真是坏透了。

    “骂的好。”我说。

    “现在可以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了吧。”

    “不行,我说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能给你解开,你骂我,我觉得特别爽,心情特别好,所以就不能给你解绳子。”

    “你真是个神经病,你变态啊。”

    “非常好,谢谢。”

    徐雅楠抬头看了看窗。

    “放心,后院没有人住。”我说。

    “蒋未生,老师要上厕所,你先解开绳子吧。”

    “上厕所也不能解开绳子。”我说。

    “那我怎么上?”

    “你就在这屋里,我给你拿个脸盘就行了。”我说。

    “你还是人吗?好吧,你把我脚上的绳子解开。”

    “脚上的绳子不能解开。”

    “那我怎么解手?”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裤衩脱下来。”

    “蒋未生,你是流氓吗?我问你,你是不是流氓?”

    “是流氓又怎么样?流氓不好吗?你觉得我是流氓,那我就是流氓。”

    “你现在是在犯罪,绑架罪你知道吗?徐雅楠说。

    “知道啊,绑架罪还有撕票的呢。”

    “什么是撕票?”徐雅楠问。

    “撕票就是把人绑架后杀掉。”

    “你要杀我?”

    “那不会的,你这么漂亮,杀了岂不是可惜?”我说。

    “流氓,蒋未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师听你的还不行吗?你这么绑老师,真的不好。”

    “两天,不,你得在这里呆一星期,然后我就放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记住,我是可以预知未来的人。”我说。

    “预言家?这太荒唐了。”

    “什么时候,你真正听我的了,相信我,我就解开绳子。”我说。

    “蒋未生,我现在就相信你。”

    “哎,或许,你永远不会相信我的。”我看了看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