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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酒气,还有霸道的男人气息,将她层层包裹。
只是这个吻并没有情-欲的味道,更像是一种压抑的释放,苏绿没有动,任由他吻,甚至还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
其实,她也是渴望吻他的。
在看清了自己的心后,在决定离开之际,她对他只想眷恋,只有眷恋,深深的……
像是要刻进骨子,永世不忘。
两人忘我的拥吻,一寸一寸的加深,一点一点的变浓,相互索取又相互慰藉。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情-色。
直到他们的吻里多了抹咸涩的味道,苏绿才蓦地清醒,以为是自己又哭了,可是眨了下眼睛,里面是干涩的,忽的心一惊,睁开眼——
贺擎天那浓密的如刷了美定莲似的长睫轻颤,那紧闭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在往外溢——
他哭了!
贺擎天哭了。
苏绿震惊的血液都停流了,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转瞬,震惊都化作浓浓的心疼,他该有多痛多难过,才会让骄傲的他流泪?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擎天,这件事真的让你那么痛吗?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苏绿的心有无数个声音在问,可是却问不出口,最终她的疼和疑问都凝在指尖,她的十指穿过他的发丝,紧紧的将他抱住。
颈间的湿热还在继续,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而苏绿能做的就只能这样抱着他,紧紧的抱着。
“贺擎天,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过了好久,苏绿感觉到他的情绪平静了,终还是轻轻问出了口。
他的身子一僵,下一秒抽离,起身,他走到窗口,摸了根烟点上,一根烟很快在他指尖燃尽,满室的烟雾久弥不散,如同他身上散发出化不开的阴郁,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甚至紧接着又要点第二根,苏绿走过去,按住他的手,“不要抽了。”
“能给我说说吗?”她望向他,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这张脸,也许因为这种忧郁沉闷又痛楚的气质,而更吸引她的无法移开眼,还让她的心微微的疼。
他终于收回凝着黑夜的眸子,看向她,那眼神冷硬如铁,让她心悸,完全不相信这是刚才在她怀里啜泣过的男人。
他的变化太快,太大,让人始料不及。
“贺擎天,”苏绿低唤了一声。
他却重新把目光看向窗外,只不过他冷漠的目管已经出现一丝裂纹,他终是又点着了第二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那么的用力,似乎想吸进这世间的痛和伤。
“他要和我妈离婚,”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干涸的树皮,苏绿的心一颤,双眸倏的放大,不敢置信。
“就算当年我妈有错,可是她已经用三十年的青春和心血去弥补……可到头来,却还敌不过一个死去的人,”说到这里,贺擎天捏着烟节的手在抖,分不清是痛,还是怒。
“我自愿让出股份,哪怕让我放手现在的一切,也没有问题……可他仍不肯原谅她,”贺擎天闭上眼,整个人陷入一种绝望无助的悲凉里。
苏绿深深的震撼,这样的发展,还真是她没有料到的。
都说男出-轨女偷-情是双方自愿的,她以为就算当年周芝琳使了手段,那么贺博远对她也必定是有感情的,更何况他们又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
但,贺擎天这一番话,推翻了苏绿的臆想,周博远竟是如此狠绝。
同时,苏绿不禁也在想,周博远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爱过周芝琳,如果有,那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对她如此绝决?
“我妈今天在医院割腕自杀了,”贺擎天的又一句话,让苏绿彻底呆住。
“如果不是医生发现的及时,我妈已经不在了,”贺擎天骤然转过身来,双眸闪烁着红光,死死的盯着苏绿,仿佛她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苏绿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却是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他为什么主动出面让出股份,这是他为母亲妥协;明白他为什么会和贺博远打架,那是他为母亲不公;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颓废,因为他太痛太难过,也太无力。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一个不肯原谅,一个不可原谅,这让他如何做?怎么做?
“贺……”
“我不会再退让了,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她,”突的,贺擎天的黑眸变深变厉,如同一眼阴森森的枯井,苏绿不禁一阵骇然,后背如同被冰水浸过般寒凉。
这样的贺擎是陌生的,可怕的,犹如地狱修罗。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苏绿喃喃出声,就像苏元山那样伤她,可是在看到他艰难做复健时,她还是会心疼。
“他不配!”贺擎天低吼一声,回音在房内撞击着墙壁。
苏绿曾经经历过这种痛,所以明白他的心,知道这个时候劝说没有任何意义,于是避开这个话题,问道,“伯母现在怎么样?”
闻声,贺擎天闭上眼,眉宇再次紧锁,无助的让人心疼。
苏绿的心一紧,伸手抚上他的脸,像刚进来那样,想抚去他的疼,只是她忘记了,她进来是他是睡着的,而此刻他醒着,孤独痛苦的醒着。
她的碰触,她柔软的手,像是插进了他的心底,刹那揪住了他的脆弱,他心底那份想抛弃,却怎么也抛不开的心软。
而这样的揪扯,像是揪开了他压抑的开关,他陡然睁开眼,俊颜蓦地俯下,那双眼看着她,带着一种深深的蛊惑,让她心跳加速。
这眼神与先前完全不同,不再是冷硬,绝望,而是充满着征服和强势,苏绿隐约感觉到什么,“贺……”
她刚叫出一个字,唇就被他紧紧的含住,他翻身将她抵在了窗台边上。
她的唇好软,软的能化开他心中的冷硬,化开他阴郁的戾气,这几天,他快被逼疯了,而此刻他不想再压抑,他想释放。
而她,是他唯一想释放的目的地。
昨天在泳池,他就想了,只是他还有顾忌,而现在他再也不愿去想那些禁忌,那些不允许。
他太累了,他只想原始的做回自己,而原始的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被她吸引,她的倔强,她的柔弱,她的馨香,都让他如被蛊惑了一样。
在他为了母亲向父亲妥协的那一刻,在他决定放手一切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过,可是当看到他和聂校奈的绯闻,他竟觉得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她。
贺擎天清楚,聂校奈的出现不会只是搅一搅这么简单,他和他的争夺还未真的开始,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聂校奈已经把目标对准了她。
这是他不允许的,绝对不能。
想到这个,贺擎天吻着她的力道又深了,要她的那份信念也更坚定了。
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他的吻密不透风,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她几乎窒息了。
哪怕如此,他也没有松开她,一个旋转,他将她带到大床上,欺身压下——
她呼吸急促,被他凌虐过的红唇娇艳欲滴,发丝凌乱,却是别样的诱-人。
贺擎天低头,咬开她领口的纽扣,一颗一颗……
苏绿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她没有挣扎,和他走到今天,她已经不再有恐惧,更不再排斥。
只是一想到温存之后,仍是无法扭转的别离,她就心好痛,而这份疼痛反倒让她愈发珍惜这样的时刻。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最直接的就是想把自己交会给他,毫无保留。
此刻,苏绿也是一样。
她闭上眼,将脸埋入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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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终于合二为一。
曾经,她对他张狂的说要实至名归,如今这话终于成真。
只是此时与彼此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此刻,这份实至名归让她觉得是一种幸福。
好像,她的爱终于有了归宿。
而贺擎天则沉沦在她美好里,她比他想像的还要美好,这样的美好让他贪婪,让他沉醉,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夜,他像疯了一样的索要她,起初她还能配合,可是到了最后,她像是被拆分了一样,只能任由他而去。
最后,她沉沉睡去,不知是昏了,还是累晕了。
她甚至忘记了,口袋里还揣在一张她要离别的机票。
*
清晨的阳光,张扬的穿透窗帘,偷窥着床上相拥的男女。
苏绿身体微蜷,头顶着贺擎天的下巴,整个人如个婴儿缩在母亲的怀里,而贺擎天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间,一只手臂托着她有脖颈,带着霸气的保护欲。
这样的他们,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相拥,仿佛他们已经练习过多次似的。
“铃——”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秒,贺擎天睁开眼睛,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睡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怀里的异样,一下子僵住未动。
原来昨夜的一切不是梦,那些疯狂到极致的欢愉也不是幻想,而是真实的。
他真的要了这个女人,这个挂了六年空名的老婆。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喜是忧,更多的是愣。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终于吵醒了苏绿,她睁开眼,腿间的酸痛,还有身上的重量,让她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清醒。
脸,烫红!
她推开贺擎天,从地上捡起衣服就掏手机,可是触及上面的号码,她的脸又瞬间变白——
是萧半夏打来的。
苏绿又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她闭上眼,心里暗叫完蛋了。
一定是萧半夏没有接到她,打电话问她的,怎么办?她该怎么说?
“怎么不接电话?”身后,贺擎天的声音响起,让她更是一缩,甚至让她都不好意思面对。
她没有回答,而是拽过被单包住自己,从地上拾起衣服就往卫生间跑,她的样子在贺擎天看来,她是害羞,唇角微勾,他笑,“羞什么?我们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吧?”
六年前,她睡过他的床。
几个月前,她也睡过他的身边。
只不过,那两次他都清楚,他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而昨夜不同,他真的把她睡了。
昨夜,他虽然半醉半醒,可是她给他的极致享受,他却是记得清楚,那么紧,那么暖,那么的让人沉沦……
现在只是一想,他的身体就又跃动起来,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贺擎天有冲进去,再酣畅一次的渴望。
浴室里,苏绿掐掉了电话,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大脑一片混乱,尽管昨晚她是没有抗拒的,可是此刻她忽的发觉自己荒唐了。
而且,她好想骂自己,她怎么就睡着了?
昨晚和他云雨之时,她并没有忘记要离开的事,她想着等他结束了,他睡着了,她就离开,可谁知他就像是饿了千年的狼似的,对她要个没完。
饿狼!
苏绿在心里咒骂一声,抬头,可当触及镜子中的自己,又一下子惊住——
天啊,她身上怎么像是开了花似的?到处青一朵紫一块的……
贺擎天,这个天杀的!
可是骂他的时候,她不禁对问自己,昨晚他吻着她的时候,对她又吮又吸时,她似乎是很享受的。
可是,这享受的后果怎么如此惨不忍睹呢?
“滴滴——”
手机进来的短讯,让苏绿回神,打开,是萧半夏发来的——
“苏绿,你在找死!”
看着这条短讯,苏绿几乎能想像出萧半夏要吃人的样子。
苏绿想发条短讯解释,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算了,还是一会出了酒店再打电话解释吧。
最后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苏绿穿衣,离开,看都没看贺擎天一眼。
听到关门声,站在窗口抽烟的贺擎天皱了下眉,他走向浴室,地上裹过苏绿的被单被丢在地上,雪白的让人想到她的肌肤,他不禁唇角一弯,伸手捡起,可这时忽的想起什么,他抖开床单,只见白色的床单如雪,仅的几个污点也是黄斑斑的,那是他的痕迹。
可是,她的呢?
他有些不相信,折身回到卧室,大床有些凌乱,可是却白白净净。
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抹彩色,原来,她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早就这样想过,可是真正面对,还是会觉得失落……
同时不禁又去猜想,她的第一次给了谁?
一想到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碰过,他美好的心情刹那又低到谷底。
从酒店匆匆出来的苏绿,四下看了看,回拨了萧半夏的电话,只是刚一接通,就被挂断。
苏绿知道萧半夏生气了,于是又打,在第三个时,电话终于接了,萧半夏的声音传来,没有期望中的大骂,而是声音极其低闷的说道,“苏绿不要给我解释,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伤的不是我,而是你儿子,突突一夜没睡就守在机场,为了接你。”
萧半夏的话让苏绿一下子哽住,突突竟然等了她一夜,可是这一夜,她又干了什么?
愧疚,自责,漫上苏绿的心头……
“突突呢?”苏绿轻问。
“在房间里,”萧半夏明显也很倦的样子,不用说她陪着突突等了自己一夜。
“突突一直不说话,饭也没有吃,”萧半夏又补充。
苏绿的心像是被塞了什么的难受,“对不起……”
尽管这三个字很无力,可苏绿还是不由说出来,然后又道,“我这两天一定回去。”
只是,萧半夏像是没听到似的,直接掐了电话。
苏绿捏着手机,按在了胸口,很闷,很疼……
因为亏欠了儿子,还因为酒店里的那个男人。
昨晚一时冲动与贺擎天真的做了,可今天早上醒来,她竟觉得无法面对他。
好像,她是强了他似的。
还有,昨晚贺擎天说周芝琳自杀了,这让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尽管她知道这些事,她根本不需要操心,但她还是不由自主。
苏绿就那么往前走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直到十字路口,她才回过神来,正想着该去哪里,突的看见路口的一家药店,想到昨夜贺擎天根本没有任何措施,而且每次都将热液洒在了她的体内,她赶紧朝药店走去。
六年前,她不懂这些事,有了突突,而现在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大人怎么放-纵都可以,但是弄出孩子就是造孽了。
突突,就是她的孽果。
药店很大,苏绿走进去,按照指引直接走到了计生用品专用区,拿了一盒毓婷,转身去了收银台,可是她刚把药递过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在身边,“真巧啊!”
苏绿头皮一麻,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千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药藏起来,可这时就听到沈千儿问道,“买什么药?哪里不舒服?”
很关切的问候,却是假的让人作呕,不过此刻苏绿无心计较这个,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沈千儿知道她买的是紧急避-孕药,否则,她就完蛋了。
于是,苏绿深呼吸,故作淡定,“沈小姐,我似乎并没有要向你汇报的义务吧?”
沈千儿妖媚的一笑,“当然,你有权保持沉默。”
苏绿听她不追问,暗松口气,可谁知这时收银小姐说道,“毓婷对身体有一定的副作用,建议小姐你再配点维生素一起服用……”
后面的话,苏绿听不到了,耳边一阵嗡响。
这时,沈千儿已经拿过那盒毓婷,漂亮的凤眸里流淌出震惊和愤怒的清光来,声音亦是因激动而变了调,“苏绿,你为什么吃毓婷?你和谁上#床了?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