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第九十九束花

锁烟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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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观众,欢迎收看马航M3633班机的专题报道……”

    苏绿守在电视机前,每天看这样的新闻她都一个不落,她怕错过任何一点关于贺擎天的消息。

    可是整整一周过去了,马航M3633飞机还没有找到,贺擎天也杳无音信。

    虽然马沙政府和国内国际都参与了搜救,可是马航M3633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是坠是毁竟没有一点消息。

    昨天突突还说有可能是被外星人带走了,这是孩子的幻想,充分体现了他也害怕爸爸出事,但苏绿不是孩子,她无法用这种天真的想法安慰自己。

    虽然告诉自己理智,可是这些天还是查看了之前飞机失踪的灵异报道,有时候真的期望贺擎天是被什么异界的生命给带走,至少那样他是安全的。

    当电视里主持人把话题切换另外的,苏绿无力的按了遥控器的关闭键,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贺擎天失踪的这些天,她过的真是昏天暗地,那种抓不着捉不到的空浮让她有种自己就像是被丢在大海里的浮萍,她现在愈发的怨恨自己,恨自己之前浪费了那么多可以和他相濡以沫的时光。

    好恨,好恨她自己。

    苏绿一直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那么她一定不会再计较那些小是小非,一定不要再错过他。

    “贺擎天,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要什么婚礼,也不要什么钻戒,我只要你,只要你......”

    漆黑的房间,她无助的呜咽起来,她拼命的抱着抱枕,仿佛就像是抱着他一样。

    叮咚——

    门铃响起,正哭的昏天暗地的苏绿没有听到,直到那门铃声音急促起来,她才恍惚的才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盯着门口,然后下一秒,她跳下沙发就直扑门口。

    “擎天——”

    她拉开门,未见其人便先低唤。

    聂校奈看着满眼是泪的苏绿,一下子呆住,他也就两天没来看她,她怎么这副样子,就算当初刚知道贺擎天有可能出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过。

    所以他放了心,没有天天过来问她,只是拜托朋友四处查询有没有飞机坠落的信息,他以为她够坚强,可是眼前的她让他错了。

    “苏苏......”

    苏绿一下子转过头去,眼底的失落让聂校奈的心都跟着疼了,她刚才那样惊喜的扑过来开门,那样惊喜的叫着他的名字,她以为是贺擎天回来了。

    结果自己的出现让她失望了......

    “苏苏,”聂校奈往前迈了一步,手抬出,想把她拥入怀里,尽管现在他对苏绿的感情已经平复,可对于她,他始终存着一份心疼和柔软。

    但手最终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苏绿的哽咽愈发强烈,整个人身子都颤抖起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她的哭泣像是来自阴冥。

    聂校奈将她扶到沙发上,为她开了灯,拿来了毛巾擦脸,许久,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问他,“还是没有消息对吗?”

    聂校奈点了下头,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劝慰的说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苏绿抬眸看他,聂校奈冲她点头,“我们要相信上天不会对你这么残忍。”

    不能怪上天,只能怪她!

    在最初如果她知道自己怀孕时,就该和他坦白,或许那时真相揭开,他们之间就不用分离六年。

    后来,如果她能主动一点,不那么固执,他们之间就不会有沈千儿乘虚而入。

    再后来,如果她不那么傻的相信苏欣妍,如果她不矫情的认为他没辨别出假的自己是他对自己不够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这场爱情,她一直都是逃兵,最后逃的失去了他。

    她真是越想越恨......

    “苏苏,你别这样,”看着她眼泪又流了出来,聂校奈伸手为她抹去,“你还有孩子,就算,我说就算他,他真的不回来了,你还要照顾好你们的孩子。”

    苏绿摇头,一把拂开他的手,“不,他会回来的!”

    聂校奈再次按住她的肩膀,“既然你坚信他会回来,那你就更应该振作,如果你这样颓废,不吃不喝,整天以泪洗面,或许你等不到他回来,自己就垮掉了,难道那个时间,你再让他面临一次失去你吗?”

    苏绿震住。

    “苏苏,我相信你是坚强的,你一定可以挺过去,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等着他回来。”

    苏绿眨了下眼皮,目光望向漆黑的窗外,喃喃,“我要好好的,等他回来。”

    整整一个星期没去公司的苏绿,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沐浴,更衣,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去了公司,聂校奈说的没错,她不能等不来他的消息,自己就先垮掉。

    积压了一周的业务,让苏绿一上午忙的连口水也没有喝,她本来可以让秘书给自己倒杯水,但是想到自己一中午没活动,手脚都麻了,便起身去茶水间。

    “麻烦问一下,请问苏绿小姐在吗?”一位陌生的男孩手捧着火红艳丽的玫瑰花从电梯口走出来,问向苏绿。

    看着男孩手中的玫瑰,苏绿的心一下子慌跳起来,连回答都没回答,便伸手去夺男人手中的花,“这是谁送来的?”

    送花的男孩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着苏绿,“你,你是......”

    “我是苏绿,这话是送给我的对吧?”苏绿激动的看着花,那火红的玫瑰如此艳丽,曾经他一天一束的送,她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隔着生死不明的消息,看着这束花,她像是被困在深夜里的人看到了曙光。

    “是......”送花的男孩点头。

    “那是谁送给我的?是不是叫贺擎天的人?”

    “是!”

    听到这个答案,苏绿的心一下子飞了起来,将花直接塞给闻声出来的秘书,一把抓住送花的男孩,“他在哪?他在哪?”

    “他......”男孩动了动唇,不知是不是害怕,还是怎么着,一下子支吾起来。

    “你说啊,快说啊,”苏绿不自觉的把男孩抓的很紧,紧的指甲几乎都掐到男孩的肌肤里。

    男孩低下头,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让你们给我送花,你怎么不知道他在哪?他是打的电话,还是亲自订的花?”苏绿像是疯了一样,逼问着男孩。

    “苏小姐是这样的,”男孩抬眸,“这花应该是一周年就给你送来的,但因为我们工作人员统计送花数据时遗漏了,所以这花晚送了一周。”

    男孩解释的话让苏绿的惊喜瞬间陨灭......

    她以为是他回来了,原来不是的,是他早就订好的,只不过给晚送了一周。

    怎么会这样?

    她脸上的表情太吓人,男孩被吓的不轻,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鲜花卡,“苏小姐,我对我们的工作失误给你造成的不便表示道歉,这是我们店长免费送你的鲜花卡,你可以随时在我们的任何一家店面选择一束鲜花。”

    苏绿没有接,回头,木讷的往办公室走去。

    秘书见状,将鲜花卡一把从男孩手中夺过来,并狠眼了他一眼,男孩不明所以,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秘书将鲜花放到了苏绿的办公室,那淡幽的花香还有那火红的艳丽都像是无数的绵针扎着苏绿的心。

    贺擎天,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傍晚,苏绿手捧着鲜花回到家,她将鲜花放到客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泪水再次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娇艳的花瓣上,让本就艳丽的鲜花愈发的娇艳欲滴......

    “擎天,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这一刻,看着这些花,闻着这些花的芬芳,苏绿的心竟意外的安静下来,她想起了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贺擎天不管你回不回来,我的爱永远在这里等着!

    就算玫瑰会凋零,但我对你的爱再也不会凋谢,永不......

    第二天,她上班,下班,按部就班,下班后还去了真没超市,买了一些菜回来。

    由于家人不放心她,突突和贺岁被接走,虽然只剩她一个人,苏绿还是认真的做饭煮饭,她要为贺擎天好好的吃饭,这样才能有力气等他。

    傍晚七点,她刚坐下来拿起筷子,门铃突然响了,这些天来一听到门铃响的欢喜,早在一次次失望中平淡,她以为是母亲或聂校奈来了,起身去开门。

    可随着离门口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快的跳了起来......

    已经无数次失望,可还是会期望,期望是他!

    她的手在触到门柄时,深呼吸,平复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门外站着的人,按了两遍门铃也没有开,疲惫的俊颜微微皱起,他出声:“苏苏是我,开门!”

    他是打算出差的,可是那天到了机场,意外遇到一个多年前的老同学,一副非洲人的样子,如果对方不叫他的名字,他都没认出对方,两人聊了一会才知道,自己的同学会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刚援藏回来,听着同学把西=藏那些偏远地区留守孩子和老人的情况说了一遍后,贺擎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在这里为儿女情常难过,可是那么多年为吃饭穿衣犯难,想起自己的两年宝贝,他临时改了主意,跟着自己的同学去了西藏,到了那里缺水断电,更别谈网络和信号,他整整与世隔离了十多天,后来一次邮递员经过那里,他要了张报纸,才知道当时他要乘坐的飞机失联,想到所有的人会为自己担心,他才连忙赶了回来。

    门里的苏绿,听到熟悉的声音,整个人有做梦的不敢置信,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房门。

    门开的刹那,她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两只眼睛仿佛占了半张脸,下巴尖尖的,一张脸小到不能再小,脸色雪白,几乎像个瓷娃娃。

    十多天而已,她居然瘦成这样!

    可想而知,这十多天她是怎么过来的,贺擎天无比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的消息。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四目相对,目光纠缠,许久,他才轻叫了一声,“老婆......”

    而这两个字也将苏绿唤醒,她像箭似的冲过来,他被她撞了一个踉跄,伸手抱住她,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哽咽:“是你吗?贺擎天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老婆!”贺擎天紧紧环抱逆着她,声音低哑,也带着哽咽。

    苏绿知道自己不是错觉,她抱着的就是贺擎天,耳边就是他的声音,他的人就在眼前,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炽热的气息是属于他的,她觉得瞬间心脏的血液似忽然被放空了,有弹指间心脏停止了跳动,刹那过后血液又迅猛的回流,心脏迅猛的起搏,狂躁的跳动着似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她一直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生怕一动,他就不见了。

    好半天,有片刻动不了身,然后苏绿觉得心里似成了一空洞,里面蔓延着无限的哀凉,眼前的世界摇晃着模模糊糊的,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真好!

    是贺擎天,她的贺擎天,他回来了!

    他还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真好!

    她维持着一个环抱着他腰的动作,一动不动。

    好久,她才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仿若这一生,时光都在这一刻停留!

    “老婆,是我!我回来了!”

    他低头看着她,这才几天,她竟憔悴的这样,眸子里的不确定,仰着小脸看着自己的神情那样惊喜而迷茫,像是生怕自己在做梦一样。

    此刻他多么庆幸自己遇到了老同学,庆幸自己一时善念涌起去了西藏,否则他真不知道如果他上了飞机,现在的她和以后的她该怎么过?

    苏绿似乎在用比他更大的力气抱着他,她紧紧的勒着他腰,两人默不作声,抱了许久,只闻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良久——

    “贺擎天......贺擎天......”苏绿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

    贺擎天轻吻着她的发顶,低低回她:“我在!我在......”

    “贺擎天!”

    “老婆,我回来了,就在你眼前......”他只觉得心疼,无比心疼。

    可是,苏绿却还是固执地喊着他的名字:“贺擎天,贺擎天,贺擎天......”

    这次他没应她,他只低头看她,用深深的眸子看着她, 她也抬头看着他——

    他满下巴的胡子,一直延伸到耳边,不修边幅,脸色黑了很多,整个人像是逃难回来了似的,狼狈至极,可是在苏绿的眼里,她看不见他的狼狈,她看见的是他,依旧高大挺拔,依旧让人贪恋。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像一场梦一样,这十个日日夜夜,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很累很累,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似的,想到同样和自己担忧的那些亲属,苏绿强迫自己平复心绪,“你怎么逃回来的?飞机去了哪里?还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贺擎天抱住她,摇头,“我没有坐飞机。”

    “什么?”

    贺擎天把自己在机场遇到同学,又临时改主意去西藏的事说了一通,苏绿听着起了泪花。

    原来是这样......

    虽然她仍为飞机失联感觉到惋惜,但又无比庆幸。

    “贺擎天——”她又开始继续喊着他的名字,那样固执,那样执着。

    他听出了她呼唤里的那种喜悦和爱意,也听出过去这些天里她有多担心多恐惧。

    没听见他的回应,苏绿仰着脸看他,双手还是环着他的腰,目光凝视着他,眼里有一层水光,又叫他一声:“贺擎天。”

    “老婆,我真的回来了!”他认真地回道。

    她的嘴角隐约浮起一抹笑意,继而是一丝松了口气的喜悦和安心,她的眸子似乎都找到了焦距,她痴痴地望着他,他的脸上还没有完全洗干净,他只是在机场匆匆洗了把脸,他怕她等急了。

    他只看着,依然不动,她抬起手,板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她,他终于克制不住,俯下脸,亲了下去——

    苏绿以一种少有的热情回应着他,两人缠绵着吻了许久,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化在了这个绵长的深吻里......

    直到两人分开,他手一松,苏绿在他臂弯里似乎摇摇欲坠,他胳膊一收,又把她拢在怀里,这时才感觉她单薄的只有盈盈一握,低头看向她,何止瘦了一点,他心疼地问道:“你吃东西了吗?”

    苏绿看着他回答道:“我吃了,你看一桌子饭菜呢!”

    他看过去,虽然一桌子饭菜,可像是根本没人动过一样,他知道她所谓的吃饭,更多的是看饭,他叹了口气,“我好饿,赶紧去给我盛饭。”

    “呃?”苏绿愣了下,

    贺擎天捏了下她的鼻尖,“我说我饿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盛饭,”苏绿赶紧跑过去,看着她的欢快的背影,贺擎天眼眶变湿。

    他换了鞋向她走去,而她哪里给他盛饭,正端着碗面对灶台默默的掉眼泪,他知道那是她激动欢喜的眼泪,自后环住住他,“傻瓜,你再这样,我要自责死了。”

    听到他说死字,她回身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那个字,我这辈子都不要听到!”

    “好!”

    他说着牵起她的手拿开烫煲,里面是煮好的鸡汤,热度刚刚好,他嗅了嗅,“真香,老婆我先喝点汤,可以吗?”

    她点头,想到他说起的西藏那里的艰苦,她知道这些日子他也受了很多罪,眼圈再一次泛红,心疼赶紧的盛汤,然后端到餐桌前让他坐下来,“你先喝汤,先喝汤!”

    可是贺擎天刚端起烫碗来,她却说,“等一下,等一下!”

    他不解,而她已经跑去了厨房,一会的功夫就端来一碗绿豆水,“你先喝点绿豆水,你的嘴巴都干裂了!”

    贺擎天有些意外,“什么时候熬的?”

    “刚才......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其实她每天都会做好多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她知道他一定会回为。

    贺擎天心里酸极了,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最爱的女人,低头一口气喝掉冷热刚好的绿豆水,觉得透心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吃饭吧!”她平静地说道,也努力让自己平静,她怕自己太喜悦太激动太委屈太害怕失去他而哭出来,她此刻只想他快点吃东西,别饿坏了胃。

    “嗯!我真的饿了,没想到回来会有吃的!”他还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将她拒之门外呢。

    这些天贺擎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吃过几口东西,饿极了就啃两口干馒头,渴了就喝凉水,现在吃着这么美味的饭菜,他真是狼吞虎咽,苏绿看着他的吃相,泪再次湿了眼眶。

    吃饱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有多脏,这十多天,他连件衣服都没有换,更别提洗澡了,他指了指她的洗漱间,“能不能让我洗个澡?我身上很脏......”

    苏绿没有回答,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起身往洗漱间走去,眼看着他的背景要消失在洗漱间,她叫了一声,忽然飞扑过去,又投入他了怀里,脸埋在他胸口,她声音都走了调:“我好怕,好怕你回不来。”

    贺擎天微微一愣:“要是我真的回不来了呢?”

    苏绿身子一僵,也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会每天偷偷流眼泪,让你就算是走了也走的不安心,每天念叨你,每天骂你,让你不管我,然后我改嫁,你的孩子我也不管了,我让你走也走的不安宁。”

    贺擎天搂着她,听着她又委屈又似乎是撒娇一般的指控,感觉胸口有一块地方渐渐的在潮湿,他收紧了手臂,抱紧了她,“老婆,让你担心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再也不许离开,不许!”她固执地在他怀里警告。

    “好!”他回答地干脆。

    “那你去洗澡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她终于收敛了情绪,推他进浴室。

    贺擎天胡子拉渣的,应该是这十多天都没刮胡子了,头发也乱了,身上的还有灰尘味道,他深深地看了眼转过头去抹着眼泪的苏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颤抖着朝厨房走去。

    到了门口,她背对着他又道:“贺擎天,虽然你让我白白担心了一场,但我为你骄傲。“

    他能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他没有无动于衷,他是好样的。

    贺擎天听着她的话,震惊之余又无比欣慰,他喜欢的女人果然不俗。

    贺擎天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打了无数遍肥皂,把身上的灰都洗掉了,又刮胡子,可是等他准备穿衣服时却犯了难,这里根本没有他的衣服。

    就在他看着她粉色的浴巾,为难要不要围着这个出去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苏绿的声音响起——

    “开门,给你衣服。”

    衣服?

    贺擎天拉开门,一套他曾经穿过的衣服,她递了过来,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她留下的,并洗的干净叠放整齐,嗅着上面干净清香的味道,他抿唇一笑。

    从浴室出来的贺擎天清俊了很多,刮完胡子的他,脸上轮廓愈加的分明,更衬得他阳刚味道十足,看着收拾一新的贺擎天,看着他深凹下去的眼窝,看着他眼睛下方明显的乌青,她的心紧紧疼了,真不知道他这十多天是怎么过来的。

    贺擎天走到跟前,苏绿忍不住轻声问他:“你都没好好吃饭睡觉吗?一点都没吃吗?”

    “没来得及,那个情景让人根本吃不下。”

    苏绿看过关于那些留守儿童和老人的报道,不久前还看过一个留守老人带着个两岁的留守儿童,老人突然脑梗去世,结果孩子活活饿死在老人身边的报道。

    以前觉得离自己很远,现在想想只剩下心疼......

    两人都不说话,很沉默,吃过饭,苏绿就催促他去休息,贺擎天是真的困极了,坚持拉着她回卧室,她没有拒绝,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陪着他。

    这一刻,他们需要在一起,一起体味失而复得的感受。

    躺在床上,贺擎天拥着苏绿,一动也不动,他低头看她,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眼底是复杂思绪。他的目光一直在变化,幽暗漆黑的眸色由深变浅再由浅入深,那样的深邃。

    “怎么了?”她被他看的不安,问他。

    贺擎天突然伸出长臂,紧紧地将她抱住,这样突然的动作,不及所料,她的脸撞在他结实的肩,鼻子很疼,她皱一皱眉,没吭出声。

    他大力抱她,她被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以及他在她耳边喷出的灼乱的气息,无不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强烈的隐忍。

    “睡吧,我陪着你睡,你的眼里都是血丝,需要好好补眠了!”她担心他的身体。

    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来日方长,她是生气,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或者委屈,都不忍心让他在熬夜了。

    他的手揉着她背后如锦缎般柔顺的长发,下巴抵在她额角处,蹭了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老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