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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凡将脑袋埋的低低的。
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连忙跪在了地上。
西华宫内一室沉静，外面水帘落地的声音震地有声，显得格外清晰。
半晌之后，圣后又道，“凌云凡，你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凌云凡，“臣女不敢！”
“不敢？”圣后冷冷道。
君无夜开了口，“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本王替你做主！”
君无夜态度很明显，这是在替凌云凡撑腰了！
凌云凡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道，“能替幽王诊脉，是臣女的福分，臣女本不该邀功！但臣女的叔叔、爷爷还在牢中，甚至此番还连累了霓凰长公主和永安后，臣女实在愧疚的很。还请圣后明察，霓凰长公主和永安侯对圣后忠心可鉴，凌云府更无谋反之意！”
“放了凌云傲天众人，不是不可！”圣后道，“但是凌云凡，你既要讨赏，便不可将功折罪。你私自逃出天牢之罪不可不罚！”
圣后的话语刚落，君无夜便道，“是本王将他从天牢带出来的，要罚，罚本王便是！”话虽如此说，但说话间却是满满地靠在椅背上，哪里有真心领罚的意思？
圣后道，“天王如此，便是在为难朕！”
凌云凡趁着君无夜没有开口，抢先道，“天王的心意臣女心领了，臣女甘愿领罚！”
“好！”圣后道，“你既甘愿，朕便罚你到慎行院思过一个月。”
慎行院？
一旁侍候的侍从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狠狠颤抖了一下。
“圣后……”
君无夜想说什么，却被凌云凡打断。
“天王殿下！圣后，臣女甘愿领罚！”
慎行院，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去了能不能出的来都难说。
但君无夜从凌云凡坚定的神情中知道她非去不可，便也不再阻拦。
“好！”圣后道。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君无夜和凌云凡便离开了西华宫。
在走到宫门口的侍候，遇上了圣澜剑雄。
见着君无夜，圣澜剑雄也算恭敬有礼。
“见过天王殿下！”
不过，君无夜脸眼都没有抬，好似没见着一般，从圣澜剑雄身边走了过去。凌云凡跟在君无夜身边，自是也没有理会。
天王眼高于顶，孤傲凌人，有侍候连圣后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事情圣澜剑雄遇的多了，没有放在心上。
他拦着送君凌二人出来的海公公，道，“海公公，圣后如何说？”
海公公客气道，“圣澜家主，您还是回吧！圣后今儿个身子有些不适，已经歇着了！”
身子不适？
可方才才接见了天王和凌云凡啊！
他很快便明白这是推脱之意，便继续道，“还请公公再通报一声，在下确实有重要的事情面见圣后！
“圣澜老家主，圣后说了，您要说的事情，他都知道。回吧！”
都知道？
圣澜剑雄狠狠愣怔了一下。
都知道，却还是不愿意见他？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海公公说完，也没等圣澜剑雄再说话，便进了西华宫。
宫内，云香渺渺，长沙幔帐，微风从水幕处徐徐拂入，淡淡清凉。
圣后半倚在美人榻上，身旁一名侍女打着香扇。
海公公轻声走到榻前，替圣后盖上毯子。
“圣后！”
“嗯！”
“圣澜家主还在外边候着！”
“你说……这天王对凌云凡是不是动了真心思？”
嗯？
海公公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接了圣后的话，“这种事儿，奴才哪儿懂啊！”
圣后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睛，瞧了一眼海公公！
“哼！连你也开始换着法儿的糊弄起朕了？”
“奴才哪儿敢啊？”海公公道，“天王殿下的事情，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不敢妄加议论啊！”
“……”
圣后沉默着，没有说话。
海公公接着道，“老奴思瞧着，天王对凌云家大小姐，确实和别人有些不同。”
“岂止有些？”圣后的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海公公谨慎地侍候在一边，没敢说话。
……
从西华宫出来，君无夜道，“有本王在，你本不必去慎行院，你可知慎行院那是什么地方？”
“殿下的心意，臣女心灵了，但是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而且……有些路臣女必须自己走！”
“虚伪！”
凌云凡淡笑着没有说话。
君无夜又道，“你治好了本王的腿，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又要赏？
这一波一波波天的赏赐落下来，她怎么感觉那么不舒服呢？
嘿嘿……
人好像总是这样，贱贱的吭！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安心。
心中虽千头万绪，但面上依旧恭敬有礼。
“殿下，您忘了？您眼睛赏赐过我了？”
“嗯？”
“呐！”凌云凡握着小粉拳在君无夜的眼前晃了晃，“您忘了，凝神丹啊！还恢复了我的丹田！”
“你不说，本王倒将这事儿给忘了！”
富贵呗！
傲娇呗！
豪横呗！
好东西拥有的太多了，偶尔施舍出去一两件，也不会放在心上。
凝神丹这种上品丹药，可不是一般什么人想有就能有的，他竟然给忘记了，凌云凡也是呵呵哒了！
不过，心中如何想，凌云凡依旧没有表现在脸上。十分恭敬，“谢殿下赏赐，小女能有如今的一切，全靠天王殿下当初赏赐的凝神丹，殿下对小女的恩德，小女誓死难忘！”
“凌云凡！”旭阳之下，君无夜黝黑深邃的目光有些明亮地望着她，声音悠悠的。
“嗯？”
“真诚一点！”
“嗯？”凌云凡抬头。带着一脸疑惑。
“与本王，真诚一点，可好？”
“我对殿下，一直很真诚啊！”凌云凡咧嘴一笑，龇着一排洁白的牙齿。
“虚伪！”
“嘻嘻……真诚！真诚！真的不能再真了！”
“既然真诚，那便以身相许，如何？”
啊嘞！
凌云凡龇牙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朝着君无夜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说的，你对本王的恩德誓死难忘。既然难忘，那便以身相许！”
“殿下，马车应该已经到宫门口了。”
凌云凡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朝着宫门外走。
君无夜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悠远，跟在他的身后。
深宫红墙，深邃若人心，两道身影被狭长的宫道挤的悠长悠长，渐渐地移出了宫门。
二人乘坐一辆马车，一路上，君无夜拿着本书瞧着，凌云凡微闭着双眼，神识暂入神龙界，一路无话。
直到凌云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