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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摔的。”边南说。
出了饭店，老爸去停车场拿车，边南懒得走，站在路边等着。
“催一下菜，饿死了。”边南说。
这让边南相当憋气，他就等着邱奕扛不住了哪怕是有一点儿不耐烦，他就可以顺着发火了，结果邱奕从头到尾都没给他一丝机会！
小姑娘也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笑着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有，市里的，四月有个排名赛，跟我没什么关系。”边南夹了一筷子不知道什么的菌子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员。”边南愣了愣，“换人了啊？”
“我要凉白开。”边南用手指撑着额角，看着邱奕的眼睛。
“有，稍等。”邱奕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跑了？
“没什么，就是想喝凉白开。”边南把热开水推到一边。
“训练累吗？这学期还没跟你们蒋教练联系过，你没惹什么事儿吧？”老爸有些担心。
边南继续跟老爸沉默地面对面，手指在空杯子上轻轻敲着。
“那个服务员你是不是认识？”老爸往他身后看了看，“同学？”
邱奕应了一声走开了，不过没走远，看样子他负责的是这几个卡座，就站在离得不远的地方。
“没有。”邱奕抱着托盘，“现在天冷，都是热开水。”
缘分啊。
老蒋的确会隔三岔五给老爸打电话，但偶尔晚上翻个墙这种事对于体校学生来说实在没什么可汇报的，肩伤又没证据是打架造成的，边南并不在意。
“哦。”边南其实不爱喝汤，就牛肉面的汤他会喝两口，不过这会儿他还是低头把碗里的汤几口喝光了。
俩人在半沉默半没话找话的愉快氛围里吃完了这顿饭，老爸结账的时候边南回头看了看，店里客人比之前多了几桌，服务员来回走动着，但没看到邱奕。
没过两分钟，邱奕把罗汉果茶端上来了，边南拿过壶给老爸倒了一杯。
邱奕转身走开的时候，边南回过头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邱奕走出去老远了，他才一扬手，叫了一声：“服务员！”
没多大一会儿邱奕就拿托盘端过来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边南面前：“您的白开水。”
老爸在邱奕走开之后才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不能动手，边南唯一解气的方式就是遛他。
但邱奕始终面带微笑，有求必应，连声音都没提高过。
邱奕拿来了一瓶矿泉水，给边南倒了一杯，“先生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边南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跟在老爸身后站了起来，战斗还没有拉开序幕就结束了，没劲。
边南第四次抬手准备要纸巾的时候，老爸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了筷子，“你还能不能让我安生吃顿饭了？”
菜上完了之后，边南一会儿要加水，一会儿要纸巾，一会儿让换个盘子。
服务员小姑娘走开之后，边南突然有些泄气，觉得自己这一通折腾是不是太幼稚了，特别还是当着老爸的面儿，饭也没吃舒服。
“这什么话，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老爸皱了皱眉。
“没了。”边南闷着声音，换人了就算了，他不想遛小姑娘。
老爸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矿泉水总有吧？”边南啧了一声。
“体校没有小白脸儿专业。”边南说，“我不认识他。”
他正拿了手机给万飞发短信说自己一会儿过去，有人从对面走了进来，边南闻到了很淡的烟草味儿，抬头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邱奕停下脚步，转身又快步走了回来：“先生有什么事？”
“稍等。”邱奕转身走了。
边南看着正冒着热气的水，叫住了要转身走开的邱奕：“开水啊？”
“你吃你的。”边南抬了抬手，“服务……”
老爸看着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找不到话题了，边南也沉默着，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跟老爸相处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是这种状态。
“给我杯白开水。”边南说。
“消停了？”老爸看着他，给他盛了碗汤，“尝尝这个杂菌汤，挺鲜的。”
“这学期有比赛吗？”老爸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一个小姑娘快步走到了桌子边。
“嗯，开水，白的开水。”邱奕看着他。
“老蒋又不是我哥们儿。”边南看了一眼老爸，叹了口气，“我要惹了什么事儿他早给你打电话了。”
“你不说送我去体校就是……”边南闭了嘴，就是混日子，这话老爸以前老说，不过这些年边南比赛成绩都还不错，老爸大概是开始希望他能打出点儿样子来，混日子这话就没再提，他看了老爸一眼，“我尽力吧，看老蒋安排。”
边南脾气不好，但他怕麻烦，从来不会这么没事找事地刁难人，再说他也从来没有吃饭的时候喝凉白开的习惯，老爸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