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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妈那么难啊，日子过得舒坦就顾不上亲妈了呗？”老妈语气带着不满，“你妈要死了你估计都不会来看一眼吧！”
“怎么不说是抹大宝抹的啊？”邱奕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放轻声音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吗？”
“喂什么喂，没存我号码啊？”那边传来了老妈的声音。
蛋糕很大，又齁甜的，除了邱彦，大家都是吃了一块儿就饱了，邱彦一个人吃了两大块儿才躺到躺椅上舒服地打了个饱嗝：“这个蛋糕好吃。”
边南把嘴角的奶油舔进嘴里，一抬头看到邱奕从奶油里抹出俩窟窿露出眼睛来，顿时一通狂笑，跟着邱彦笑得刹不了车了。
邱奕从他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走到他身边蹲下了，轻声说：“来电，老妈。”
“哈！哈哈！哈哈哈……”邱彦响亮地笑了两声之后是一连串停不下来的笑。
“跟你那个亲爹一样狼心狗肺！”老妈又补了一句。
老妈脾气不太好，说话永远带着损劲儿，他弄不清老妈究竟是想见到他还是不想见到他。
说实话，老妈的声音很好听，四十岁的人了，声音听着跟小姑娘似的娇滴滴的，但边南每次听到她声音都觉得心里有点儿发堵。
“我妈……”边南犹豫了一下才说了一句，“要不……你陪我过去看看吧，我怕她让人揍了。”
“你也是！”邱彦笑得很开心，往他嘴上抹了一圈奶油，又举着蛋糕往邱奕身上扑过去。
“帮我看看，估计是万飞的。”边南挥挥手，捧了水继续往脸上搓着。
邱奕还挺玩得开，昨天统共五瓶啤酒就把自己喝成了神经病还啃人一口对于边南来说挺尴尬的，总觉得跟人关系没随意到那份儿上，但他发现邱奕似乎没什么感觉。
“有什么事儿吗？”边南皱皱眉问了一句。
边南赶紧回过头：“你一直在这儿？”
从小到大边南都习惯了用大大咧咧来掩饰自己对别人反应的敏感，他觉得邱奕也许也是在掩饰，怕他尴尬……
邱奕赶紧也蹲下，让邱彦在他脸上抹了几道。
“我以为你走了呢。”邱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还用偷听吗？”邱奕笑了，“接完电话脸就能绕地球两圈儿了，打电话过去又没人接。”
“你没事吧？”邱奕指了指他的脸，“脸色有点儿不太好看。”
他想过去看看，但老妈平时接触的人……不太好说，如果万飞没出门儿，他肯定会叫上万飞一块儿过去。
“靠！”边南迅速转过脸盯着他，“你丫偷听了吧？”
老妈住在城东一个小区，房子是老爸分手的时候给她买的，据说边南当年就是被锁在这套房子的厕所里被老爸解救的。
邱奕蹲到水池边开始洗脸，边南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最后走出了院门，在胡同里接起了电话。
边南没回答邱奕，进了院子坐到椅子上看着邱彦收拾桌子。
“吃完这些你就得胖一圈儿。”边南蹲在水池边洗脸，脸上都是油，拿香皂搓了半天摸着还是油油的，“哎是不是得弄点儿洗洁精啊……”
邱奕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又把手上的毛巾放到了他手上。
“你手机响了。”邱奕在一边顶着一脸奶油说。
“什么？”边南愣了愣，转过了脸。
“靠。”他皱着眉小声骂了一句。
“是吗？”边南摸了摸自己的脸，“香皂洗的吧。”
邱彦举着蛋糕往邱爸爸那边去的时候，邱奕突然飞快地伸手往边南脸上勾了一下，一坨奶油糊在了他脸上。
“我靠，她给我打电话干吗？”边南抓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又在身上蹭了蹭手，拿过了电话。
邱奕坐到了他身边：“要去看看吗？我下午才补课，早上没事，可以陪你一块儿。”
“剩下的都是你的了。”邱奕把蛋糕盒子盖好放回了冰箱里。
“喂？”边南靠着墙。
边南愣了愣，再打过去，老妈没接电话。
“你……”邱奕没躲开，脸上糊满了奶油和蛋糕渣子，于是一把抓过边南的胳膊把自己手里的蛋糕也按在了他脸上。
但今天他有点儿不踏实，老妈是一个人住，也没男朋友，平时打个牌都是去牌舍，今天突然听到有男人在旁边砸东西，他有点儿担心，担心老妈会有什么麻烦，以及万一老妈有了麻烦之后的一串连锁反应。
边南叹了口气没出声。
边南正想开口，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吼声，什么东西被摔碎了，老妈尖叫了一声“你神经病啊”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笑屁。”邱奕也乐了。
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边南一抬手，把一整块蛋糕直接按在了邱奕脸上。
但现在如果一定要带人过去，只有邱奕，虽说邱奕知道他家的事，理论上也比万飞更靠谱……
“……哦。”边南把手机放进裤兜里。
“我能有什么事儿！在你眼里我有什么事儿了才叫有事儿！”老妈一连串地说，“我要死了算事儿吗？”
“没。”邱奕看了他一眼，“一秒钟之前我刚出来。”
他跟他亲妈没多少感情，平时联系得也少，偶尔打个电话或者过去看看，但每次都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就是了。
他拿出手机，又拨了一次老妈的号码，还是没人接。
边南乐了，蹲下用手弄了点奶油抹在了他鼻子上，又在他下巴上点了几下：“白胡子小老头儿！”
“存了啊。”边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