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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边馨语理理头发，“邱奕的消息吗？”
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边南笑了起来。
他把台灯打开，趴到了桌上，开始认真地继续粘下一块。
“问了，他也是这么说的，我再问他就没说了。”边馨语笑笑，转身往楼下走去，“行了没事了。”
边南又打了个哈欠，当然，也有可能是困的。
边南瞪着自己呈兰花指状捏着小泥人的手，半天才回过神，试了试想把泥人从手指头上扯下来，龇牙咧嘴折腾了半天也没成功。
把这些都看了一遍之后，就没什么可看了，想了想他又打开了手机相册。
用手又按着等了一会儿，他试着轻轻掰了一下，粘牢了。
出了声之后他才彻底醒过来，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脸直接扣在桌面上。
“我。”门外传来边馨语的声音，很轻。
边南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照片，手机又没电了，他只得关了机用万能充继续充电，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今天买的502和碎了的小泥人。
边南发现她眼圈有点儿发红，人也不太有精神的样子：“有事？”
这应该是邱彦拍的，每次邱彦发现邱奕抽烟，都会一脸严肃地教育他，这估计是拍了做证据的。
“嗯。”边南点点头，阿姨很温和的话让他的心情顿时有些低落，“我知道了。”
照片上是邱奕坐在葡萄架下，嘴里叼着烟，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未接来电里有些边南不认识的号码，打得最多的是号码是“曼姐”，邱奕打工那个饭店的老板。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小块儿的先往上粘，手不灵活，这台灯感觉也不够亮，鼻子都快跟小泥人顶上了，也经常看不清对没对齐。
边南啧了一声，这灯以前也没觉得不够亮……大概是统共没用过几次，回家了不看书不看报的一般不开。
闷着头吃完饭，边南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他长这么大，做过的最细致的活大概就是小学的时候劳技课上教的缝扣子了，把小泥人粘好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挑战。
早上门被轻轻敲响的时候，边南还在梦里，正梦到自己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进了警察局，低着头在地上蹲了好几天，脖子和肩膀都酸得厉害，还不敢动，据说要是他不老实，同犯邱奕就要被枪毙……
“这什么进度……”边南嘀咕着，拿起了小泥人的脑袋，比来比去发现还少了脖子和胸口那截儿，于是又在桌上找了找，都是碎得比较小的碎片。
邱奕用了这个手机之后，基本什么也没动，都保持着原样。
站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坐回桌前，找了把小刀，把泥人粘着手指的那一部分切开了。
往手上看了一眼，他愣了愣，手上有个东西，他习惯性想揉揉眼睛，一抬右手，发现那东西跟着一块儿举了上来。
把邱奕的手机电池抠出来用万能充插上了，边南坐在椅子上，盯着跳动的小灯。
动了动脖子发现真是酸得他想龇牙，肩膀的酸痛都从后背蔓延到腰上了。
受了伤的右手缠着绷带，活动很不方便，只能做劲儿不大的捏握，别的动作只能靠左手，所以边南光把腿和身体粘上再粘到底座上就费了半天劲。
“……谁？”他迷迷瞪瞪地抬起头问了一声。
边南关上门，边馨语这一问，让他的心情顿时又有些不明媚了，手上粘着的小泥人也变得沉甸甸的。
上网查了查该怎么把这玩意儿弄干净，发现挺多人被粘了手指头的，他对着电脑乐了半天。
他一下没收住，手上的东西在鼻梁上砸了一下，他看清之后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
大块儿的还好判断，那些小块儿的只能按颜色去拼，但因为碎片并不齐，边南拿着一块小的转了半天都不知道归属地是哪儿。
太费眼，他眼泪都瞪得哗哗的了。
考虑到边馨语还站在门外，边南只得先拿着半个小泥人，把衣服套上，过去打开了房间门。
只粘了一半的小泥人居然牢牢地粘在了他右手中指和拇指之间。
听到邱奕的名字，边南心里顿时有点儿不是滋味儿：“没有，看守所里只能见律师，别的人都不能见。”
“哦……等等。”边南站了起来拉了拉裤子，弓着背正要过去开门，突然觉得手上挺沉，还有点儿拖拖拉拉的累赘感。
大块儿的还没粘完，他就已经困得不行了，抬眼看了看钟，居然用了快一个小时！
敲门声响了好一阵，他才慢慢从这个操蛋的梦里清醒过来。
看着桌上的半成品和手指上的502他叹了口气。
边馨语正转身要回自己房间，听到开门声回过了头。
“我当时顾不上细看，后来申涛说是没大问题。”边南把捏着泥人的手放在门后，“你没问问他吗？”
“嘿！”边南顿时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二十分钟之后他拿过电池装上，开了机。
他决定先不管别的，把大的粘好再说。
“来吧。”边南小声地说，他把身上的T恤脱掉，光着膀子坐到了桌子前。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小心地把502挤到泥人断口的地方，用了好几分钟才把断开的腿和身体对齐了。
没到半小时他脑门儿上就冒汗了。
“哦。”边馨语低下头，“那天你跟他一块儿受的伤，你看到他伤成什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