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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真多。”邱奕把桌上的杯子收拾好，“我知道。”
邱奕在桌子前站了半天，又点了根烟，蹲在水池边抽完了才轻轻叹了口气。
天儿已经凉了，晚上的寒意已经能轻松钻透身上的外套，申涛一边烧着水一边喝茶，也就头三口是热乎的。
“上船实习的事儿基本定下了呗？”申涛问。
“什么别的？”邱奕看着他。
今天要做早饭，虽然挺不乐意的，但他光着身子搂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十来分钟之后，还是决定早点儿起来去准备。
“没事儿。”邱奕胳膊肘撑着膝盖，低下头，手在脸上搓了搓，顿了一下才轻声开口，“做梦了。”
进厨房的时候，保姆张姐正准备把牛奶热上，旁边是已经切好的面包片。
“行吧是挺烦的。”申涛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走了。”
“说得好像我没朋友似的。”邱奕笑笑。
“有，给你准备好了，你阿姨说你要炒鸡蛋？”保姆笑着把鸡蛋递给他，“要不要我帮忙？”
“跟你爸聊得不顺利？”
“啊，是。”邱奕应了一声没多说别的。
“张姐早。”边南揉揉眼睛，“有……鸡蛋吗？”
“你真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真不像是知道的。”申涛笑了笑，“别嫌我烦……”
边南也只是看上去没心没肺，有些事儿感觉比自己还无解呢。
“我还没说，是不是挺没用的？”
他过去把被子拉好，拿了两条小毛毯，在邱彦身体两边一边堆了一条，防止他再乱滚。
“有葱。”保姆从冰箱里拿出葱，帮他洗好了，“葱花鸡蛋三明治什么味儿啊？”
邱奕笑了笑，对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才回过去一条：“怎么总这么着急否定自己，明天炒完鸡蛋说了就行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他扛不住了，站了起来：“我走了。”
“是吗？”申涛嘟囔了一句，“那……挺好的，你也算是终于能交上朋友了。”
申涛皱着眉，抬手把眼前的烟雾扒拉开，清了清嗓子：“就……跟边南，我看你俩……是不是……挺好的？”
邱奕看了看桌上的小闹钟，刚过12点。
邱奕没说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邱奕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申涛想叫醒他回屋睡，手刚碰到他的胳膊，邱奕突然从躺椅上坐直了。
“滚蛋。”邱奕乐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回吧，一会儿没车了。”
“你要感冒了。”申涛拉了拉外套，跑进了厕所。
“不知道。”边南嘿嘿笑了两声，“试试呗，不好吃就分开吃好了。”
手机响了一声，边南的短信：“睡不着。”
虽然之前很困，但那个梦和申涛的话都挺提神的，他现在暂时没有了瞌睡，坐到了桌子前。
洗漱完轻手轻脚走进里屋时，邱彦正好一个翻身滚到床中间，把小被子掀到了一边。
保姆被边南赶出了厨房，他掏出电话给邱奕打了过去：“起了没？”
之前被边南粘好的小泥人还在桌上，因为边南的修补技术太次，所以他没让边南带回家，打算重新补一下再给他。
邱奕笑了笑，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边南起了个大早，狗一直在他窗户底下欢快地叫着，他起床之后，狗就去休息了。
“别的事儿呢？”申涛也点了根烟。
“嗯，内贸船挺好的，条件也行，还不用那么长时间。”邱奕点了根烟叼着，“真一趟十天半个月的二宝估计要闹腾死。”
申涛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要我给你唱首摇篮曲吗？”
“那我走了。”申涛转身往院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看着他，“邱奕，别太为难自己。”
邱奕没出声，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邱奕已经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好，豁出去了。”
“嗯？”邱奕看着他。
申涛小口喝着茶，邱奕在躺椅上一直晃着。
邱奕瞪着眼睛，喘得有些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看了看他：“要走了？”
“吓着你了？”申涛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
“嗯，你没事吧？”申涛盯着他。
“差不多。”申涛看着他，拍拍他的肩，“挺好的，边南性格能带着你开朗些。”
“没事儿，这个简单。”边南拿过一个大碗，把五个六鸡蛋磕进了碗里，又弓着个背用筷子把一块儿磕进去的蛋壳挑了出来，“有葱吗？我弄个葱花鸡蛋饼吧，夹面包里做三明治。”
“你看，有时候，像边南那样也挺好的。”申涛说，“你懂我意思吗？我不是说他没心没肺的就好，但你也太……给自己压力了。”
申涛没说话，他靠回躺椅里闭了闭眼睛：“梦到我妈了。”
修这个对于邱奕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调好土之后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把缺口都补好了，明天把颜色补上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