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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工资很少，只有正式新员工的一半不到，这不到两千块钱在边南眼里简直跟没有钱差不多，他上学的时候零花钱都不止这么点儿，但邱奕说他一家三口一个月基本花费也就这么多。
“我怕你不说。”邱奕说。
“喂！”他接起电话。
“你也喊不就得了。”邱奕学着他的语气喊了一声，“谁他妈摸老子屁股呢！”
“得回家，我跟我爸说了回家吃饭。”边南一想到回家，就又想起了边馨语这个叛逆公主的事儿，一阵郁闷。
“中气这么足，吓我一跳。”那边邱奕笑了笑。
“行。”边南也龇牙乐了乐。
边南愣了愣，等再想回头挤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已经堆满了人。
“你这人真够不要脸的。”边南乐了。
“什么？”老爸愣了，“这孩子是疯了吗！”
“……哎，知道了。”边南叹了口气，邱奕这人什么事儿都想得比他多。
边南没出声，他还真有点儿不想说。
边南刚松了口气，地铁到站了，身边的人瞬间开始往门口移动，边南经验不足，站得太靠近门口，都没有挣扎的机会就直接被人群裹着扔到了站台上。
以前大概没有，现在其实长远的他也没想过，但暂时有个目标。
“……地铁站，半道被挤下车了还上不去了。”边南一说就又郁闷了，“你说这地铁什么玩意儿啊，现在还一堆人等着呢，我一会儿怎么上？”
边南对于今天边皓居然没有呛他感到有些吃惊，不过这话又提醒他得跟老爸说边馨语的事儿了，于是他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爸，我有事儿跟你说。”
“怎么了？衣服怎么撕了？”阿姨一看他就站了起来。
他又往中间挤了挤，以防下一站又被带到站台上。
“哎，知道，你打电话就为说这个啊？”边南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所以边南打算看看自己每个月只花工资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挤地铁，要搁以前，他出门买点儿零食都得打车。
“慢慢挤吧，以后就有经验了。”邱奕停了停，似乎是在抽烟，“你回家记得跟你爸说边馨语的事儿。”
“挤啊，你当坐出租车呢？高峰期出租也得抢，你一个运动员还能挤不上去？”邱奕笑了半天。
“那改天吧，反正你现在天天来。”顾玮笑笑。
“说是要晚点儿，跟同学逛街去了，怎么了？”老爸一听边馨语的名字立马有点儿紧张。
“嘿！”边南目送着车开进隧道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边馨语回来了没？”他看了一眼斜对面边馨语的房门，关着的。
“我跟你说，”邱奕看他没声音，又说了一句，“这事儿你必须得说，要在你爸和阿姨他们自己知道之前说，要不咱俩就成共犯了，到时你爸要生气就会连带上你，懂吗？”
像石江那样来个总教头。
“不跟馨语非要去打工一样吗？”边皓跟着也叹了口气。
“啊？”边南愣了愣，低头才发现自己外套袖子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大概是被谁的包还是什么勾着了，他叹了口气，“我挤地铁回来的。”
“我不想再吃到你头发了。”边南很无奈地说。
“我不知道……爸……”边南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你下班了？”边南问，听到邱奕的声音，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回到家的时候保姆正在厨房里忙着，老爸和阿姨在客厅里说着话，边皓坐在一边看电视。
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过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才从兜里摸了根皮筋出来把头发扎上了。
下一趟车来的时候，边南迅速挤进人堆里，往前跟扎堆儿打架似的冲，夹到人群里之后，就轻松多了，照旧被人群裹着卷进了车厢里。
“那么多人……”边南很头大，“还有小姑娘，一会儿不会挤一半有人喊耍流氓吧？”
“怎么？”大姐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最后到站从地铁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挤转圈儿了。
“下什么班了，正准备开始忙了，晚餐时间到了，趁着这会儿给你打个电话。”邱奕笑着说，“在哪儿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再挤上车，跟在要上车的人堆后边儿等了一会儿，车开走了。
“那个……就，邱奕给我打了个电话，”边南抓抓头，“说在饭店看到她了，她自己去应聘了，人家店里正招人呢，就要了。”
“……这不是找累吗？”老爸也叹了口气。
边南啧了一声，“谁说我没方向。”
正郁闷呢，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邱大宝。
顾玮对他挺满意，每次训练结束，都会过来拍拍他的肩：“小伙儿聪明，有干劲，比……”
“姐，”边南实在扛不住了，“把头发扎一下行吗？”
“没错。”顾玮笑着说，“一会儿回家吗？要不回家咱俩喝一杯去。”
“比之前你的助教强多了。”边南替他说了。
老爸跟着他上了楼，进了他屋里。
下班高峰期挤在地铁里的感觉真不好受，他腰后顶着的是不知道谁的皮包，面前是一个不停一百八十度转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转了四次了，也没找到合适的站姿，因为静电，飞舞的头发都糊在边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