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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起来一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他从躺下到天亮，一秒钟也没有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跟邱爸爸的那些对话。天亮的时候，他给顾玮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
“别的……”边南真不知道邱奕是怎么看出来的，靠着墙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聊了聊。”
看着邱彦进了学校之后，边南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去医院还是回去等邱奕。
“好。”邱彦蹦了蹦。
“邱奕，”边南拉住他，“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啊？”
“对不起，”边南拧着眉，“对不起。”
过了一会儿邱奕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没上班？”
起了床倒是没觉得困，就是有点儿闷，用冷水洗了个脸之后，边南觉得清醒了不少，脸疼。
“还成，没太大感觉，就是没睡好。”邱奕回头看了看边南，“我爸没好好吃饭吧？”
“没啊。”边南愣了愣，“你不说别让他知道吗，我就没说。”
“哦，那我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哥哥应该在家了吧？”邱彦又问。
边南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
“中午哥哥回家吗？”邱彦已经穿好衣服背上了书包。
“不带，就咱俩！”万飞说。
“你现在去医院吧，我打个车过去。”邱奕说。
“没事儿，我不是那么容易就有事儿的人。”邱奕说。
“不一定。”边南带着他出了门，“你哥不知道中午什么时候下船，而且去医院要跟医生商量，可能时间比较长。”
“我晚点儿给你电话，我这有事儿呢。”边南说，“在等电话。”
“行行行。”万飞无奈地说，“我等你电话啊。”
“是我怎么了？我都不受待见到这地步了吗！”万飞很不爽地说，“打年前起咱俩就没碰过头了，你真是……”
邱奕拍拍他的手：“没事儿，去买吃的吧。”
邱奕没说话，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之后松开了，拿起了扔在地上的包：“走吧，进去。”
“你爸不会有事的。”边南也抱住他，邱奕的胳膊在轻轻颤抖，但抱他抱得很紧，他有些担心邱奕的状态，“不会有事的。”
邱奕站在走廊上，边南跟出来之后他拉着边南到了楼梯边上：“昨天你是不是跟我爸说什么了？”
“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邱爸爸笑了笑，“船上累吧？”
“不是说病的事，”邱奕看着他，“别的。”
“对不起什么，”邱奕拍拍他，笑了笑，“我其实就是不太愿意他老跟人说这些，对情绪有负面影响。”
“应该在家了。”边南摸摸他的头，“如果回来得早我们就去接你，要是没赶上你就先回家，打个电话给我们。”
“我没心情。”边南闷着声音，“等你跟医生谈完了知道结果再说吧。”
邱爸爸正坐在床上发呆，看到邱奕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是压不住的喜悦笑容：“这是还没回家？”
邱奕走到他面前，把包往脚边一扔，搂住了他。
“好。邱奕，”边南皱了皱眉，邱奕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但听得出有些发哑，“你没事儿吧？”
“我先去找医生聊聊。”邱奕给邱爸爸拉了拉被子，转身看了边南一眼，往病房门口走了出去。
“我去偷听。”边南冲邱爸爸嘿嘿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打车到了医院的时候邱奕还没到，边南站在医院门口的路边盯着开过来的每一辆出租车。
等邱奕下船的几个小时很难熬，边南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愣神。
“你没事儿跟他说这些干吗啊？”邱奕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准备去按电梯，“我去找医生，你去买点儿吃的回来吧，我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饿了。”
“嗯。”边南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就一个包，先过来看看你。”邱奕走到床边，弯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脸色不行啊你。”
“聊什么了，”邱奕放轻了声音，“我怎么感觉我爸状态不对？”
邱奕沉默了几秒钟：“你先在家待着吧，我下船的时候告诉你，你直接去医院。”
边南挂电话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出去吃饭别带许蕊。”
邱奕的电话是十一点的时候打过来的，边南坐在沙发上都快愣得元神出窍了，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把抓过了手机。
“南哥，明天晚上有时间没？”那边传来的居然是万飞的声音。
看到邱奕坐的车在他面前停下，邱奕拎着包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边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猛然一松，全身都跟着有些发软。
“每顿倒是都吃了。”边南说，经过了昨天那次聊天之后，边南再站在邱爸爸面前的时候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担心。
“没聊什么啊，就……说了点儿你怎么辛苦之类的……”边南皱着眉回忆着。
手机就放在面前的桌上，每隔几分钟他就要拿起来看看时间，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最后手机终于响了。
最后他给邱奕发了个短信：我在哪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