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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一脸惬意，“没人让你忍着，高兴就行了呗，傻瓜！”
“我们等会去哪儿玩。”他毫不在意地打断她的话。
“别再提他妈的什么海豚表演。”他说。
生活总是一张一弛，幸与不幸才会交替出现，命运的脉搏，没人可以把握。
“都说不要亲的。”她稍稍离开他，接着扔面包屑。
许瑞怀对自己的现状非常的满意。
许可无可奈何地说，“不能再买了，你是浅尝辄止，每样只吃那么一点，剩下的全扔给我，我都快撑死了。”
SALES小姐有点晕，心想这位可真够着急的，然后就乐颠颠的走去收银台。
“总是亲你么？”他突然了悟的笑了，调皮的眨了眨眼。
这条历史可追溯到明清时代的窄巷，素有早点第一巷之称。粗糙的水泥地面，旧色屋檐连同斑驳墙壁和丰盛鲜亮的各色小吃相映成趣。许多儿时垂涎的美味在这里都能觅到踪迹，两人混迹于陌生的人群里，手牵着手流连于袅袅炊烟和阵阵香味之中。
姜允诺说，“最好刻上名字，不然掉了怎么办。”
“学校里不可以，外面也不行，你想渴死我吗？”他好像是在叹息。
“最后一次嘛，”姜允诺看见身旁有人端着一碗红艳艳香喷喷的酸辣粉丝，魂魄一下被勾了去，“请问您是在哪一家买的。”
姜允诺瞅瞅这儿，看看那边，犹豫不决。美食当前，五脏庙却只有这么点大，虽然郁闷，仍免不了再次冲动。
够酸够辣，香味扑鼻，的确是记忆中的美味，才吃了几口，姜允诺已经大汗淋漓。
门庭若市。
牵着的手，十指相交，仿佛已练习过上百次，默契而温暖，再自然不过。
“嗯，太好吃了。”她泪眼汪汪的点着头，双唇丰润娇红，好像鲜亮甜美的果实一样撩人。
许可仿佛有些累了，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默不作声的看着姜允诺。
“许可，”她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
“呵，现在的孩子，”美女朱唇轻启，喃喃自语，“长得真不错。”
两人一起上了路旁的出租车。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同桌的人望着他俩抿嘴而笑。
身边的人这么笨，许可觉得很没面子，“掉了人家也不会还给你，”他在纸上写下两个缩写，“我们的名字要刻在对方的戒指上。”他说，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他站在身后，把她困在自己和栏杆之间，用唇蹭着她的发鬓，柔顺光滑的发丝，香香软软。他的呼吸里渐渐多了些暧昧，深深浅浅的，很迷人。她侧过脸，迎上了他，又是一记热热的长吻。
是不是心情愉悦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任性的举动？
他的神色有些倦怠，没有理会她的揶揄，“上个星期，也就是我们一直没见面的那些天，我正帮人写代码，写了几个通宵。当时，我没有勇气见你，我甚至决定，就这么算了，从现在开始不见你，忘记你，还来得及。可是，在我写程序的时候，脑袋里不停的转着这么个念头，等我拿到了这笔钱，我要买一个什么样的礼物给你，让你开心……你说，人是不是很矛盾……当时，我就想象着你笑的样子……后来我去找你，我对自己说，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和你分开……”,这一番表白，对他来说似乎有些艰难，他的脸颊微红，双眸却变得炯炯有神，热切又有些羞涩的期待着她的回应。
姜允诺微微挑眉，“你要送戒指给自己的姐姐吗？弟弟。”
“没有。”他回答。
姜允诺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喂，你以为自己在演台剧吗？”其实，她也非常的不好意思。
两人向前走了数十米，果然看见“陈记”的纸招牌随风飘荡。
“高兴就行了吗，”她重复着他说的话，“许可，你是不是闹着玩的啊？”
“就这个。”许可指着玻璃下的两枚情侣戒，掏出银行卡递给了她。
SALES小姐从没见过像这样来势汹汹的情侣，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男生帅气，女生清秀，只是眼睛红红的。她正盘算着推荐一个什么样的价位比较容易被接受。
“你别没事找事了，我们才好了多少天？”许可抓住她的手腕，“你又想吵架了是吧？”
这么的美好，不知何时就会结束，忽然之间的，猝不及防的决裂。
许瑞怀眨了眨眼，心想难不成我有高血压？那么多芹菜橙汁算是白吃白喝了，看来得去做个身体检查了。
流水潺潺，两只黑天鹅的身后，游着几只灰色的丑小鸭，悠闲自得，很幸福的样子。
许可侧头看了她半晌，“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海豚表演……”她突然记起来。
她低下头不作声。
许可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嗯，味道不错。”他说。
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可就是无法控制。她咬着唇，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下去。
“老陈家的，味道不错。”食客热情地为他们指路。
不如早一点开始，这么美好，过去了多少时间，那些空白的日子。
可他恰好两者皆有，因此生活滋润，不免意气风发。
“总是……”她呐呐的咬着字。
“去动物园吧，”她想了想，“你小的时候，都想在那儿安家了。”她轻轻的笑出了声。
许瑞怀追随着她看了过去，他眼神不好，有点老花，但是看远处的景物还可以将就。
一会儿，她才开口，“以后，你别再这样了，总是，总是……”
人说，年轻的时候没钱有身体，年纪大了有钱却没精力，因此对美女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戒指，”许可有些不耐烦地叩了叩明晃晃的玻璃柜台，而后又补充了句，“我要对戒，谢谢。”
许可说，“师傅，去新世界，谢谢。”
十一点的海豚表演。时间还早，她就趴在小河边的栏杆上看天鹅。
他也笑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看着她，突然拉着她朝公园外面走去。
可爱死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看起来气冲冲的样子。
……
他一时愣住。
初夏的清晨，像新叶上的露珠一样透明。
“没有吗？”
许可让姜允诺找了空位坐下，自己挤进人堆里买了一碗出来搁在她面前，“你一个人吃吧，别再剩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金光璀璨的商厦里。
“我忍不住啊，”她抱怨，“谁叫你总是这样。”
“你干嘛？放开我。”她吓了一跳。
她把面包屑一点一点的扔下去，小孩子们很贪吃，慢慢的划了过来。
橙色的阳光在天空里折射出七彩光芒，呼吸里充盈着清凉润湿的甜意，沁人心脾。
美女的目光却从珠宝堆里拔了出来，飘向了远处。
“嗯，”他把双手撑在栏杆上，“明明是很喜欢偏要说不喜欢，女人就爱说反话。”
SALES小姐很热情，“请问……”
“会上瘾。”会戒不掉，现在，幸福得快要死掉，等它消失的时候，她也会死的。
同样觉得不好意思地SALES小姐不得不上前打断两人的绵绵情话，“请问，你们希望在戒指上刻字吗？。”
许可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她，“辣成这样，还要吃吗？”
眼泪，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划过脸颊，落进河里，消失不见了。
“总是什么？”
年轻的女孩举起手对身边的男孩说着什么，男孩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
他和她，在周六的早晨七点，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只为去祭五脏庙。
颇有熟男魅力的中年人，对怀里的身材曼妙的女人甩出这么一句话，“宝贝，看上什么了，尽管说。”不出所料的，被SALES小姐恭敬又羡艳的注视着。
“……不错，你说得很对。”他怔怔的说。
“和你吵架就是对牛弹琴，你什么都不懂，”她擦干了眼泪，大声说，“你也犹豫过，你也很害怕，是吧？你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是吧？”
“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啊，碍着你了么？”她一下子推开他，脸也红了。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呢，真是丢脸死了，她想。
“我们两个，不可以这么好的。”她说。
吃完早点，两人走出小巷。
“为什么？”他顿住脚步，蹙眉看着她。
“姜允诺，”他心烦意乱的低吼着，“你又哭什么啊？我又怎么你了？你说话啊！”
怎么会这么美呢？他想，只是这样并肩走在一起，只是看着她微微仰起的嘴角，不带一丝防备的笑意，只是看着她暖暖的看着自己。
他仍然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