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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就调！看看你们人民警察怎么欺压我一等良民的。”顾斯年“哎哟”一声，“我这胳膊不会残了吧。”
恩窈隔着玻璃门，抱着一叠子文件，愣愣的。
林方晓极其有耐心。
潘晓辉抿了下唇，一甩手便站了起来。
林方晓看她一眼。
顾斯年“嗯”了一声，说：“好。”
“你从背后伸手，我知道你要干嘛啊？！”潘晓辉立时便吼了回去。声音清脆而尖利。
从警局出来，恩窈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顾斯年更不消说。
潘晓辉没松手，也没说话。
唐恩窈蹲下来，拍了拍顾斯年，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来捞你啊，活生生的看这一出闹剧，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顾斯年喘着气，指了指胳膊，“林队长，膀子，先给我装上。”
林方晓和唐恩窈都还没有做出合适的反应，就听潘晓辉悄没声的两步跨到眼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顾斯年做了一个更漂亮的过肩摔……
“还行？”恩窈问了顾斯年一句，看他眉头紧皱，没了平日里的顾盼神飞的神气，“你今儿发什么神经啊这是？”
唐恩窈放手。
心里那个恼啊。
“是，没这个罪名……我们也不会冤枉你，你也别冤枉我们——这室内有CCTV，到时候我们调资料就好了。”
林方晓笑着，猛拍一下顾斯年的肩膀，顾斯年又叫，林方晓笑道：“放心，我们小潘下手有数。”他一伸手，将顾斯年拉的坐了起来，面对面的，他盯住顾斯年，“嗯？”
唐恩窈一把拉住他，用低的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顾斯年，你爷们儿一点儿啊。”
会议室里，廖红波正在等着他们俩。
“顾律师，”林方晓脸上浮起一点儿笑容来，“已经去叫医生了。你先冷静一下。”
“潘晓辉！”林方晓叫道，“怎么回事？”
林方晓和唐恩窈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好像在进行着眼神的较量。
澡潘晓辉显然还在生气，圆圆的脸上鼓鼓的，“林队长……”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
林方晓低头，蹲下来，“顾大状，怎么回事儿啊？”
顾斯年眨了眨眼。
林方晓第一个冲进声音来源的办公室，只见潘晓辉姿势标准的将顾斯年卡在地上，制住了。
“唐恩窈，你还记得你说过那话不？顾斯年我咒你娶个恶婆娘，把你当沙袋扔……”
林方晓抱着手臂，眼见着顾斯年那斯斯文文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来，心里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就听顾斯年大声说：“潘晓辉，你是我见过的穿警服最漂亮的姑娘，我喜欢你。从今天开始，我要追……”
唐恩窈尽管微笑着，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她看着顾斯年，往前走了一步，“斯年，咱们先吧？”她使了个眼色，说，“廖先生先走一步，在所里等你回去开会呢。时间宝贵。”
顾斯年忍了忍，才说：“林队长，我看这个架势，我今天也不能正常处理事务了。我请请同事来接手廖红波先生的案件，我专门等你们的处理。”他当下便打了电话给唐恩窈。
顾斯年停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潘晓辉；潘晓辉也不出声。
唐恩窈双手一抬，见林方晓将画面定格在大家冲进房间，微笑道：“依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倒不如，互相让一步，握手言和。怎样？”
“去！”林方晓厉声喝道。
潘晓辉脸是越来越红，顾斯年的脸是越来越白。
“潘晓辉，你等着！”顾斯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便走。
林方晓一歪头——这潘晓辉，平时不哼不哈的，都没听她说过几句话，还挺厉害啊……幸亏没有惹到她。
潘晓辉双唇一抿，“是！”说罢转身走了，临出门狠狠的瞪了顾斯年一眼。
顾斯年那个气啊。
顾斯年没好气的说：“嗯？！”他瞪着潘晓辉，“我就是想要杯咖啡!你至于把我挡色狼啊！”
“啊？”
顾斯年半晌动都动不了。
潘顾二人不吱声。
半个钟头之后，唐恩窈开车和顾斯年一起回到了事务所。
“我居心不良！我有那闲工夫居心不良嘛我……林队长，我要投诉她，我要验伤！”顾斯年对准了林方晓，一对大眼睛，这会儿瞪的老大。
“你故意的！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咖啡，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啊！”潘晓辉转过脸来，“林队长，他居心不良……”
刚刚那声惨叫，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而眼下的局面，正好解释了那声惨叫。
唐恩窈站在顾斯年和潘晓辉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看。
林方晓没吭声，顾斯年在他们行里，也号称“滚刀肉”，很难缠的个人物。按说小潘和这位平时也有接触，今天怎么了，小潘这个素来冷静的姑娘，居然会下这等“毒手”？
“林队长！”
林方晓见状，也不多说，请顾斯年移步，到了自己办公室。早等在里面的潘晓辉见到顾斯年，两人跟斗鸡似的。林方晓让两人分坐两边，请同事去监控中心调了录像来……唐恩窈到的时候，他正给潘顾二人分析画面，一格一格的推进。
顾斯年低了下头，又抬起头来，“我哪儿是今天开始发神经的。”
“顾律师，”林方晓笑了笑，“这么着吧，你先起来，先起来先起来……”林方晓回头，对叶珉他们说，“你们先散了吧，没事儿没事儿啊！小李，请医生来一下，嗯对……顾律师，来，请坐。”他手臂用力，顾斯年原本是坐在地上的，这会儿被他一架，整个人腾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就被“请”到了沙发上，肩膀处又疼又麻，他抬手揉着，看见林方晓在对着他微笑，垂下手去。
“我那是瞎说的！”
林方晓也不说话，他这会儿脸上表情很严肃。
“行。”恩窈拉了一下椅子，坐下。
顾斯年和潘晓辉很合拍的同时回头瞪她。
林方晓进去，说：“晓辉你可以松开他了，没事儿，跑不了他。”
“你先别管他，我有事要和你说。”林方晓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让恩窈坐下来，“就你上回给我的资料，有几个地方你给我解释下。花不了多久，几分钟，然后你给我把这个活宝赶紧弄走。”
从顾斯年进了房门开始，一直到被潘晓辉一个过肩摔像丢麻袋一样被丢在地板上……唐恩窈很不厚道、却很适时的发出了低声一笑。
“没这个罪名！”
眶顾斯年整个人已经被摔蒙了，潘晓辉的膝盖抵住他的胸口，让他一时之间不但动不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
“怎么就叫‘揍一顿’了，你要这么说，那问题可就严重了，顾律师，你是专业人士，我们是人民警察，这嘴上一出一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能那么说，是不是？”林方晓轻轻的说，“你说平白无故的给揍一顿，那我们小潘要说你袭警呢？”
顾斯年脖子都红了，“我的天，这位大姐，你这是公安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至于说敢怎么样啊……我不伸手，我不伸手，你倒是得理我啊！让我等那么长时间，一杯水都没有，我要了两回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恩窈推门。
林方晓在旁边一坐，让潘晓辉也坐，说：“小潘，你上去我办公室等着。”
“怎么回事啊？”叶珉站在林方晓身后，还有几个同事，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
“我喜欢她。可她心里有人。”顾斯年叹了口气，推开了会议室门，对着坐在那里等候的廖红波说，“廖先生，不好意思……”
“顾斯年，收回你刚才的话；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管是在警局，还是在大街上。”潘晓辉说完，扬长而去。
“我没法儿冷静，谁平白无故的给揍一顿，能冷静啊？”
顾斯年回头对着她微笑着招手，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