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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波哥的车。”恩窈看了一眼就说。她下了车，看看那车子，绕到这边来，问豆豆：“要进来吗？”
“我晚上没吃好，这会儿饿了。”恩窈说。
“爸爸爸爸爸爸……”恩窈忙拦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孟豆豆绝对不是那号儿人。”
早饭吃的很匆忙。因为最近父女俩都忙，饭桌上这点时间，也插空讨论了几句各自手头上的案子。唐太只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提醒了句晚上回来吃饭。
小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这是本能。”
“他哪号儿人？”
恩窈笑着去了。
“不进去了。跟唐爸爸唐妈妈说一下。”孟豆豆说。
恩窈撇了下嘴，说：“怎么会啊。”
洗好了碗恩窈摘下手套，坐下来看着豆豆。
恩窈没去开自己的车。豆豆说送她回去，那她就让他送回去好了。
车子恰好停在了唐家的门口。
豆豆出来的时候听见她手机响，她接起来笑着叫了声“方晓”。是林方晓。
刚在转过身去就听姑姑问她怎么没有听到车响，她一边洗手一边说是豆豆送她回来的。她走出去抱十三，发现大家都在盯着她看，问：“怎么了？”
恩窈看看他，哼了一声。
她笑着说姐夫你们又过来蹭饭了。
收线她还笑着，等他坐下来，说：“方晓说改天一起吃饭。”
他摸摸口袋，找出手帕来。回去时，唐恩窈电话还没有打完，在笑着和林方晓说话，也许是说到了他，她看他回来，说：“……他就在这儿呢……知道，回头一起吃饭。Bye！”
恩窈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我这记性啊。”
许雷波听了，也笑着说：“你的对象是豆豆，还要怕什么？”
送走了姑姑一家，恩窈回屋倒了杯水拿着零食上楼去。看着抱了一大堆东西的她，唐锦生笑着问：“你这是要深挖洞、广积粮吗？”
“你有什么数啊，也就是豆豆将就你，不然你们俩能坚持这么久？”唐锦生倒是不客气。
除了恩窈的办公室，还有好几间办公室的灯亮着。
“好小气，那不给他留了一半么。他天天吃也不腻啊。”恩窈笑着说。
“我早一个周就有约了。”恩窈毫不犹豫的的回答。
恩窈想想，也是。
恩窈把大衣搭在手臂上，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
顾斯年说是呀打官司的可不管圣诞新年，有时候冒出来就是一串，忙起来更是一串。
我到了。早点休息。
恩窈坐在地上，看着生完十三容光焕发的小树，笑着说：“看到你这样，好像觉得结婚生孩子，都不是特别可怕的事。”
“你不是记性的问题，是不用心。”唐锦生说。
孟豆豆点点头。
豆豆看看时间，九点半了。
“够吗？”唐恩窈问。
唐恩窈坐在那里。
“没事。我去下卫生间。”孟豆豆站起来。
还是沉默，她装作没有意识到，逗十三叫姨姨。九个月大的十三当然叫不出姨姨，只是抓着她的手指和她玩。胖滚滚的身子扭来扭去的，她都要抱不动了，把他交给小树。看着小树照顾十三，她笑着说：“我姐好像天生就是妈妈。”
“没吵架怎么豆豆到了门口都不进来？”唐太收拾着被十三抓着撒了一地的糖果，问了句。
“你总算笑了。”恩窈拖了豆豆的手，一起出了电梯。
他笑笑。问了句你也加班呢。
孟豆豆摆摆手，摁下键。
翻了下通讯记录，半夜那个电话是豆豆打来的。
这个豆豆啊，还是很有点小脾气的。
“一次半次的不进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值班嘛。你们要不信，自己去问他。反正你们跟他，比我跟他还熟。”恩窈不耐烦。
孟豆豆喝了两口水，默默的吃着方便面和蛋卷。
“跟豆豆吵架了吗？”唐锦生又问。
进了门就看到门厅里摆了一排的鞋，居然姑姑和姑父也在，这会儿都在客厅里，小树和雷波的宝贝儿子十三被姑父抱在怀里，转过头来看到恩窈，咕咕的叫起来。是个白胖可爱的孩子，结实的很。恩窈最喜欢揉他的胖脸，这会儿一见他，搓了搓手，就要去揉，被小树急忙拉住，让她去洗手。
这很反常。
看样子是饿的不轻，把碗里的面和荷包蛋都吃光了，还吃了好几个蛋卷。
她不自觉的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缩在床上睡过去了。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睡到半夜听到手机响，抓起来就喂了一声。对方在说话，她困到极处，只嗯了一声，便又睡过去。
唐锦生皱了下眉，说：“昨晚和你说的都忘了？”
他看看她，说：“我得看下时间。”
“爸爸爸爸爸爸……”恩窈忙拦着父亲，“您今儿可真不是一般的啰嗦。我有数啦。”
“不会就好。谈恋爱跟放风筝一样，手里的线，紧一紧、松一松，你要一个劲儿的紧，线很容易断了；一个劲儿的松，风筝就撒丫子飞了……”
停车场里空旷冷清。
恩窈被父亲一说，气的一跺脚，下车也不等他，自己直奔楼梯去了。
“豆豆怎么不进来？”姑姑问。
“嗯，所以才把你哄的这么好。”小树笑她，“你们俩在一起，明明他才是年下男，反而他像大你几岁的哥哥。”
“太会哄小孩儿了。”恩窈嘟哝了一句。
“顾斯年下个月举行婚礼，能和我一起去吗？”她问。
电梯一来，恩窈推着他进去，孟豆豆正觉得奇怪，就听顾斯年在走廊上大叫“唐恩窈你还我的蛋卷来”……他一愣，就见恩窈笑的扶住腰，问：“蛋卷是他的晚饭？”
她站在门前等他先走。
唐锦生看她，说：“和豆豆一起回家吃饭。”
“要走了吗？”顾斯年问。左右看看他们俩，笑嘻嘻的说：“我也赶紧去吃饭，饿坏了……”
进了卫生间他遇到正在洗手的顾斯年。
孟豆豆也觉得好笑。
“要走吗？”恩窈把手机扔回包里。
“昨晚说的什么？”恩窈问父亲。
水喉有点堵塞，她拧了半天，水流又猛然的加大，溅了她一身。白花花的水珠在黑色的衣裙上瞬间被吸入，凉飕飕的。
“是啊，我要天生就是妈妈，豆豆天生就是爸爸。你看他给十三打针，十三都不哭。”小树说，揉着儿子的小胖胳膊。
“自己看着办吧。豆豆最近很少来家里了。你们没什么问题吧？”唐锦生问。
恩窈摆摆手让他小心开车。
豆豆点头。
“他赶回去值班。”恩窈回答。
顾斯年看到他，笑着打招呼，问：“还没走？”然后抽了抽鼻子，说难怪闻到方便面的味道，原来是你们俩。
豆豆不见得是很细心的人，不过照顾她是很细心的。
他很早就改了称呼。原来叫叔叔阿姨，现在叫唐爸唐妈，好像最自然不过了。倒是恩窈还管他父母客气的称呼叔叔阿姨。
她打回电话去，响到系统提示对方无法接听，才挂断。想着豆豆那张板起来的脸，分明是不高兴的，可是究竟因为什么不高兴了呢……她想不出来。
恩窈想想，也没说什么，上楼去跟Lucky和Yoyo玩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手机里有条信息是豆豆发来的。简单的几个字。
出来的时候顾斯年已经走了，他仔细的洗着手。
“他是……跟您说不清楚。总之不会啦。”恩窈说。
恩窈沉默片刻，说：“可是我晚上的约也推不掉啊。”
豆豆喝着水，不笑，也不说话。
卫生间在这一层的中部，要穿过半条走廊才到。
两个人走出茶水间，迎面遇到顾斯年。
林方晓一年凡通电话必说一起吃饭。可是一年到头真能坐下来一起吃饭，十回赶不上一回。倒是恩窈有时候会遇到他，但多数是在工作场合。
唐太还要说什么，唐锦生哈哈一笑，说：“快上去吧。明天我打电话让豆豆过来吃饭。他不是爱吃你妈妈包的白菜肉包吗？”
“有什么问题啊。”恩窈反而笑了。
她本来想马上打回去问问，一想到他刚下夜班，就忙着去洗漱准备出门了。
“你不要掉以轻心。你看咱们所的小汪姑娘，那么年轻漂亮，前男友还是会劈腿。你再看看你……”
“我送你回家吧。”他说。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恩窈戴上手套洗碗。
豆豆走了她才去按门铃，是许雷波给她开的门。
“晚上把事儿都推了吧。”唐锦生在车上跟恩窈说。
她工作的时候他经常陪着她，是一言不发的。但是只要她有空，他就会说说话。说话的时候常常是笑着的。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要可爱的多。虽然不笑的时候更帅气，但是她还是喜欢看他笑，会觉得很温暖。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发现手机已经落在地上。
他说完这句，她就不说话了。
豆豆提醒她穿上大衣，她笑了笑，说我马上就回家了，没事的。
“怎么了？”他听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