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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公寓，醉得不省人事的寸头就被扔回房里，沾上床倒头就睡，打雷也叫不醒。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周娣问，“考试的事，还有那个姓肖的。你有没划算过以后该怎样？”
扭头见她睡衣领子不整，脖颈和锁骨上痕迹深重，他皱了下眉：“先去洗漱。”
寸头过生日前他回来，忙的事情大概告一段落，没再整日出门奔忙。
周娣见她不想谈，识趣地不再聊，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们这一届的几乎都搬出宿舍了吧，宿舍楼那两层都是空的，晚上你一个人不怕啊？”
寸头见她急着用一架，只好点头，去卫生间洗过手就出门。
方明曦端这个脸盆，一件件往阳台上晒衣服，和寸头商量起晚上的菜单：“弄一个红烧排骨，炒一个香干肉丝和莴苣炒肉，煮个豆腐青口贝汤，怎么样？”
方明曦背抵在墙上，两手勾着他脖子，笑意止都止不住。
……
不过这是他们俩的私事，旁人不好说什么。
肖砚安静站在门边，里面的两个人没发现他，声音从门缝一字不漏传入他耳中。
郭刀想了会儿，说：“管它呢，人俩现在好好在一起，你没事想那些干什么？”
这个垃圾桶昨天刚换袋，里面空落落没什么东西，不是很脏。
肖砚此时拿她没办法，只得尽着她嚣张。
“那你住哪啊？”周娣问，“要我帮你找房子么？”
方明曦淡笑：“什么该怎么样，不就考完试去读书，我的打算你一早不是就知道。”
他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声音粗哑：“这会倒是不备着套了？”
其实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只是那种偷情般的感觉令刺|激翻倍，一时舍不下。每一次掐算着寸头买东西回来还剩多少时间，一边担心被撞破，一边被肖砚压在门板上激烈行事，方明曦愉悦得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栗。
一开门寸头傻了。
“怎么了？”寸头被她突然一声吓了一跳。
不过走多了夜路难免要湿鞋。
好说歹说，寸头确定自己没给她带来不适，这才安心。
在多了个电灯泡的情况下，方明曦和肖砚只得收敛，亲吻、拥抱、各种身体接触，甚至亲热，都只能背着寸头悄悄摸摸地来。
考虑两天，方明曦还是搬进了肖砚的公寓。宿舍里的东西彻底清空，有些被方明曦带回租住的老房子里放置。老房子的租期到暑假才结束，她在空落的屋子里坐了很久，屋里还是那样，只是人却不在。
“我跟着砚哥这么久，我当然希望他好。”
肖砚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见寸头和郭刀在阳台说话，本想进去，门缝里传出他俩说话的声音。
虬结肌肉之下，强龙蓄势待发，可惜受困，即使她这汪深海近在眼前，也不得遨游驰骋。
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肖砚只能紧急刹车。他的大掌托着她的臀，掌心灼热。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寸头呼了口气，又道，“那不然等我拎了垃圾下去……”
方明曦听在耳里，没吱声。关于华药和申医的事，在决定之前她暂时不打算对周娣说，周娣比她更不会做选择，说了也只是多听一通咋呼。
“不只是砚哥。”寸头叹了声气，“还有方明曦，好歹现在算是朋友，我也不希望她过不好。她从小缺少父爱，这种一旦遇上年长的人贴心照顾，什么抵抗能力都没了。砚哥先是帮了她几次，又在她最难最苦的时候伸出援手，她有没有晕头，搞不搞得清自己心里想什么，我觉得也悬。”
周娣的实习生活忙碌又慌乱，方明曦重心放在备考一事上，抽空也去了几次周娣实习的诊所。她是护理系的学生，周娣会的她都会，还不一定有她懂的多，病人太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会帮着搭把手。
郭刀说：“人家两个都没担心，你瞎操什么心。”
方明曦眸光向下，饶有兴趣。
寸头说：“一直以来因为邓扬的缘故，方明曦挨了不少欺负，整天被邓扬那帮朋友找麻烦，砚哥不能不管邓扬，自然也就不能不管方明曦。后来她家里的事，砚哥帮了不少忙……”
素了二十多天，肖砚火气有点旺
“这事儿可不好拖，要认真谈，还是怎么处理，你得早想清楚……”
寸头过生日，难免多喝了点。肖砚几人搭配，让没喝酒的送那些喝醉的回去，挨个解决完，才把寸头弄上车。
寸头知道，很快郭刀几人也知晓，方明曦和肖砚的事让他们着实惊讶，私下里聊了一通。
“我不是觉得砚哥哪里不好，或者说方明曦哪里不好，只是他们两个这事——”寸头欲言又止。
郭刀叹了口气，默默抽烟。
或许是年少出来打拼见过的世事人情多，又或许是旁观者清，虽然感情一事他经验并不丰富，每一句话却都说到了点子上。
……
……
“那你考上不是要离开这，甭管你去哪读吧，反正是不会待在瑞城了，到时候你跟他怎么说？他在这瑞城，难不成异地恋？”
被寸头撞破第二天，郭刀几人来公寓吃饭，正巧方明曦和周娣有约，便没同他们一起，下午就拎着个包出门。
“我再想想，到那个时候再说。”她搪塞过去。
客厅里没人，敲方明曦房门喊她吃东西没人应，寸头只好来敲肖砚的门。
方明曦脚下踉跄，头晕眼花站不稳。
肖队是同情多一点还是感情多一点，方明曦是感激依赖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怕是他们自己都分不清。
她大喇喇看着肖砚，目光丝毫不加以遮掩，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遍，经过中间时，噙着笑停顿许久。
方明曦把垃圾袋拎到门边，和厨房、客厅几个换下来的袋子放在一块，松了口气。
九月就得离开瑞城去新学校报道，至多不超过半年，她理好要用的物品，随她一起进了肖砚的公寓。
方明曦弯唇轻笑，还没调侃他好养活，就见他脚下一转，朝肖砚的房间走去。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能看？”她笑嘻嘻，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你兄弟它好凶喔。”
“我来收拾，等会儿还要下去买菜，顺便一起扔就好。”她说。
“有什么不高兴的，又不睡她们的床……”周娣嘴上嘀咕，心里也知道她说的对。宿舍公用，随便带人回去，舍友有谴责的权利。
方明曦迷蒙点头去了，他转头重新看门外，“什么事？”
她实习的这个诊所给护士们租了员工宿舍，不住宿舍的每月另算房屋补贴，她本来是住在学校，但每天两头跑耗费时间，干脆搬了出来。
“嗯。”肖砚表情淡淡，“就是这样。”
她愣了下，想起什么：“等等——”
寸头还愣着，眼神从走进浴室的方明曦身上，挪到肖砚一本正经的脸上。
又一个暖意融融的好天气，好不容易从繁忙里抽出身，周娣和方明曦在诊所二楼的小隔间里，一人一杯奶茶，边喝边聊打发休息时间。
寸头粗神经大大咧咧，对她搬来借住这件事不觉得奇怪，还觉得理所当然。肖砚和他几乎是每天都在一块，即使偶尔得空从训练场回来住，他必定也跟着。
搬进公寓的第十三天，肖砚出门办事，难得没带寸头。
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方明曦立刻奔进肖砚房里，把垃圾袋系好拎出来。
一帮人在包厢里喝得脸红脖子粗，方明曦在走廊尽头洗手间最内侧的隔间里，差点被肖砚就地正法，挂在他身上乐得直笑。
方明曦面上闪过尴尬，连忙从阳台走进来道：“衣架子不够用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商店买两把新的？”
“我是觉得吧，从一开始的责任，到后来的同情，这事儿砚哥自己能不能分得清，很悬。”
大掌狠狠捏了捏，他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际，咬牙：“回去再收拾你。”
他进了自个卧室，衣裤褪下扔在浴室门口，拧开龙头冲澡。
忙里偷闲的空暇时间，周娣偶尔会问起方明曦的感情问题。
“你自己说你来买。”她挑眉，瞧他的笑话。
方明曦说不用，让她宽心：“没事，我有地方住。”
寸头担心她尴尬，特地找肖砚问：“该不会是被我看见不好意思，所以才躲我们？”
……
“……怎么这么早？”她略带抱怨地呢哝，声音微沙，眼睛朝门口看过来，睁都睁不开。
方明曦想都没想拒绝：“我住进去，你同事要不高兴的。我又不在这上班，没有住你们宿舍的道理，还是别，省得吵架。”
前一晚用过的四个套子扔在里面。
“看什么。”他声音沉了几分。
寸头一番话，针针见血。
“没有。”肖砚打消他的担心，“别多想。”
肖砚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她大半晚，后果就是宿醉的寸头醒了半天，一向早起的肖砚才刚洗漱完。
肖砚倒是清醒，只是瞒不瞒对他来说都一样，先前只不过因为她想玩所以陪着玩。
不过不是诊所的护士，怎么说也不能直接上手，只帮着做些测量体温的简单工作。
“你……们……”寸头反应不过来。
“垃圾……”
因为垃圾袋的事情，方明曦安分了一阵子，主要是肖砚太忙，时常离开瑞城，二十多天里出去四五次，一去就是两三天。
肖砚和她说过这个问题，早在前几天就提过让她搬到公寓备考，她在考虑。
只是……
肖砚眸光沉沉，赤足踩着水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有什么好怕的。”
“就现在吧，来不及了，洗衣机里还有衣服要晒。”
肖砚出门办事没留神，她回房以后也忘了，要不是看寸头要进去收拾垃圾，她还没想起这茬。
方明曦悠哉迈步回房说是换睡衣，肖砚没拦她。
晚上吃完饭，众人在肖砚公寓留了会儿。
“砚哥……你……”
他们在聊他和方明曦的事。
方明曦倚着门框站，手里拿着瓶新的沐浴乳，“你那瓶快用完了，前两天我和寸头到超市买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拿进来。”
肖砚围着一条浴巾，寸头嘴里“砚哥”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见肖砚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先走一步看一步。”
澡洗到一半，浴室门被敲响，“叩叩”两声，虚掩的门从外推开。
……
周娣提议：“要不你搬来跟我住？”
他站了半晌，最终还是回到客厅，没有推开阳台门。
“都行！我不挑，你看着办。”寸头大方应着，手里麻溜收拾了客厅的垃圾桶，扎好口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