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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在那个商业神话崛起之前，其实就是个光棍节。
“有点儿甜，没那么多化学感。”隋遇道。
“嗯。”甄理应了声。
郝若“嘁”了一声道：“不是你有男朋友就不理你了，老李最近接了个大项目，我们整个课题组都在加班熬夜。”
“师姐，你怎么了？生病啦？”甄理的师妹眼尖地发现了她手背上的滞留针。
若他没时间从美国回来看她，那她可能真的坚持不到明年二月十四日了。
屋里光线暧昧，屋外城市的霓虹明明灭灭，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带着刺|激|情欲的节奏感。
彼此漂漂亮亮的分手，在对方心里留个好印象，或者说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甜美回忆多好？
甄理虽然非必要不抹口红，但对女人而言，这种非必要的场合实在太少了。
光棍节虽然虐单身狗，但更虐的却是有男友却还单身的狗。
隋遇捏着甄理的下巴问，“怎么感觉瘦了很多的样子？”
“他也帮你清空购物车了？”苏格格问。
甄理道：“他懂双十一，还变着方儿地拿了我的号去。”
虽说她购物车里的东西的确不值钱，但好歹是她辛辛苦苦一个一个挑出来的啊，堆了好几年的购物车了，满满都是过去的回忆。
甄理是真的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再尖就成网红脸了。
甄理的轻度感冒在她轻视的情况下，不知为何就转成了肺炎。
甄理将屋里的灯全关了，指使隋遇去把她买的杯装蜡烛点燃。
隋遇虽然不像宝玉那样爱吃口脂，可脸上绝对不能显出嫌弃来，不然女友肯定要作翻天。
啊呸。
但甄理觉得，自己留恋的又何尝不是隋遇持久不懈的体力呢？
更何况，还是甄理这种从小样样都要拿第一的人。
甄理笑道：“哎，咱们郝若这么细心，今后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嫁给你啊。”
甄理其实觉得有些对不住郝若，因为郝若的目的太明显了，她装傻装得很辛苦。但是郝若打着好友的旗帜，叫她连拒绝都没有立场。
即使有事告诉他又有什么用？让Aaron过来？她又不是没有其他朋友，甄理心里虽然嘀咕着隋遇的坏话，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怎么不接电话？”郝若憋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你俩在赌气？”
甄理最终还是买了一套黑色的复古内衣，不过并不是隋遇指定的那套，因为白嘉惠在那家店出现的关系，连带着甄理对那个牌子都觉得有些膈应。
两人腻乎了一会儿，隋遇砸吧砸吧嘴巴道：“你的唇膏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双手抱着后脑勺躺靠在床上的隋遇喉结动了动，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甄理不想跟隋遇说自己生病的原因，不过是不想看他选择而已。
郝若碰了碰甄理挂针的手背，冰凉冰凉的。他把暖手袋取出来垫在甄理手下，“新买的，充好电了。我猜你就不会考虑这些。”
甄理觉得隋遇自然是后者。
甄理背靠在墙上，曲起右腿撑在墙面上，这让隋遇留意到她脚上的高跟鞋，是黑色丁字复古款，那样的鞋穿错了会显得老土，可一旦穿对了，真让人恨不能她能踩到自己的鼠x上。
事后小野猫摊着肚皮让隋遇给她顺毛，她的气儿喘了许久都还没喘匀。
老李就是郝若的博导。
第二天甄理打点滴的时候，他准时出现在门口等她，帮她去护士那儿拿药，又帮她把药袋挂好，调整了滴速。
音乐还在继续流淌，甄理踩着高跟鞋爬到床上。
只要不是禽流感，普通的感冒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头疼鼻塞，不停地掉眼泪。
虽然甄理的观云府是全通透的结构，但如果需要也可以放下帘子，把卧室隔开。
郝若点了点头，“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吗，怎么没陪你来啊？”
“你才瘦了呢。”郝若道。
腿很长，腰很细，投在帘子上的剪影，简直让人疯狂。
隋遇一边给甄理顺着毛，一边在旁边轻笑，那是一种餍足的笑，又带着点儿志得意满的荡漾春风。
郝若就这么细心照顾了甄理一个多礼拜，两人谁也没提男朋友的事儿。
不过隋遇那个乌鸦嘴，还真是应验。
其实甄理也没那么娇气，肺炎又不是第一次得了，上中学那会儿也是自己每天上了学，中间请假去校医院打点滴的。
看看，分手的前兆就是，有人开始不眨眼地撒谎了。
“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隋遇道。
隋遇将床头甄理给他倒的红酒仰头喝了一口，酒的滋味一般，但视觉的盛宴实在太惊艳。
她唇上涂着自制的大红色口红，颜色鲜红仿佛地狱里煎熬灵魂的火焰。
“怎么了？他懂什么？”苏格格问。
“不行，那样你手容易肿。”郝若细心地拿着热水帕子给甄理热敷手背。
这些甄理没跟苏格格分享。
甄理摆了摆手，“小感冒而已，多喝水，连药都不用吃。”
“打瘦脸针了。”甄理瞎扯道。
甄理放下手机看向简易，“我师弟跟你说的？”
吊带袜是黑色蕾丝镂空款，甄理手上还带着同样质地和花色的蕾丝黑色中长手套。
试问哪个女人会觉得一个项目能比自己重要的？
若是留下个不讲理泼妇的印象，可就不太美妙了。
原本这个时候他一般不打电话的，甄理有些迟疑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在旁边给她剥桔子的郝若。
甄理那个隐形男友隋遇就这么被忽略了。
可能人也有些预感，上午十点多甄理在医院输液的时候，隋遇居然来了视频电话。
成就了一场捕猎的盛宴。
隋遇没动，只是不错眼地看着猫一样的甄理，蓄势待发。
甄理将外套袖子往下拉了拉，“嗯，肺炎，快好了。”
隋遇在圣诞节期间回来的时候，甄理的病已经全好了。
“那你还不高兴什么呀？你那购物车我还不知道啊，一堆乱七八糟的，少说也有八百件吧？你这是焦虑快递来了不知该放哪儿是吧？别担心，我家有堆货的仓库，我随便给你找一间。”苏格格很体贴地道。
肺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必要去本城的大医院，校医院刚合适，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虽说是办了入院手续，可并不用整天在那儿待着的。
甄理和隋遇视频的时候，就不停地拿纸擦眼泪。
她的腰扭得也从来就不错。
所以甄理道：“没有。他手里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现在在外地，我不想让他分心，所以没告诉他我生病了。”
甄理若有所思地看着郝若，“我说这么久你怎么一点儿消息没有，原来我有了男朋友，你就不联系我了？”
隋遇低下头道：“你怎么这么贴心？那我可得多吃点儿。”
甄理没接隋遇的电话，挂了后给他回了个微信回去，“齐老师在给我们开会。”
甄理眼睛亮晶晶地道：“哪儿不一样了？”
“他不是清空的，他是删空的。”甄理麻木地道。
不告诉隋遇，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幻想，如果她说了，隋遇就会回来。
甄理含笑点头看着孺子可教的隋遇，“不错不错，真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心血啊。”
并没有。
“调快点儿吧，不然输太久了。”甄理可不耐烦在医院待。
控制自己而延迟满足甚至让人为之颤栗，忍耐，再忍耐，因为心里明白，他即将得到的是洪水肆掠般极致的快|感。
自然是贴心的。
其实郝若一点儿没瘦，脑力劳动不怎么消耗脂肪，反而还又长了一圈。
甄理从旁边拿起一根黑色皮质平尾鞭，在掌心轻轻拍了拍，冲着隋遇笑了笑。
甄理的购物车虽然被隋遇清空了，但人大老板居然还有空自己挑东西，给她买了一堆什么水手服，猫妖装，女仆装，兔女郎装等等。
“这不是避嫌吗？”郝若在甄理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甄理圈住隋遇的脖子道：“我知道你不爱吃口红，我嘴上这个是自己在实验室做的。用的是咱们中华老祖宗的古方，你吃的甜味儿那是蜂蜜。既漂亮又可以护唇。”
不想听她说，隋遇只是贪恋她青春美好的肉体。
“知道啦，啰嗦。”甄理娇嗔道。
一只是小野猫。
这一套不是两截露脐式的复古款，而是束胸小马甲款，包裹得更严实，但似乎更有让人撕裂的美感。
隋遇道：“什么心血？”
甄理可是下定决心要做最完美前女友的人。
病房很大，有八张床，虽然有空调，但几乎没什么功效。
都是人为打造的商业神话。
可恰好这个时候苏格格跟她精英男朋友度假去了，甄理只好自己料理自己。
其实还没好，她才打了两天的点滴，不过咳嗽的症状好些了。
一只是大饿狼。
只是人还是瘦得厉害，因为皮肤白，就显得越发嫩弱。
甄理跟苏格格去pub里跳了会舞，拒绝了三个长得还不错的男士后，回家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嫌我品位低呗。”甄理嘟囔。
第三天甄理躺在简易的病床上正打着点滴，郝若提了个暖手袋就进来了。
甄理看着郝若的黑眼圈，夸张道：“怪不得你都瘦了。”
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而且还有文化有文凭有bigger。
隋遇摸了摸，“还顺带打了瘦胸针？”
甄理本着就近原则去校医院办了手续。实验暂时是不能做了，但可以去博士生办公室看文献。
这戏演得真真假假，有心人自然看得出来，而聪明人是看出来了却因为无可奈何，便只能装傻。
让隋遇在多年以后，或者结婚生子以后，偶尔心里想起她时，记起的都是她美好的一面多好？
甄理自己都快被自己贤良淑德的话给恶心到了。
臀摆得也从来就很不错。
“去医院看看吧，我让Aaron来接你。”隋遇道。
双十一帮女友清空购物车这事儿已经不是什么浪漫的惊喜了，而是必须走的程序，就跟二月十四日要送玫瑰花是一个道理。
但其实隋遇的品位也不见得就高。
郝若点了点头。
甄理的舞跳得从来就不错。
这种小毛病，的确是不用吃药的。
甄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等病好了，我们去搓一顿，犒劳犒劳。”
既然知道要分手，干嘛分得那么难看？
有音乐在暧昧的烛光里流淌，是Joe Cocker的《You can leave your hat on》。
甄理嘻嘻笑道：“哎，美帝大妞摸惯了，是不太习惯咱们中国女孩儿的cup对吧？”
虽然用的是滞留针，但隔天差不多就要换针头，还是要扎手背，甄理的皮肤嫩，血管细，有时候要扎几次才能成功，所以她手背有些淤青。
隋遇将手贴在唇边，没动。
隋遇想了想道：“算了，人无完人，这儿小但……”隋遇咬着甄理的嘴唇，手放肆地摸着，含含糊糊地说了个“紧”字。
“噗嗤。”苏格格没忍住把嘴里的水喷到了桌子上，“抱歉抱歉，隋公子这什么意思啊？”